不错,倘若,陆星河真的便是那巨蛟的孩子,那……他便是花穗,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我的心头突突的狂跳了起来,这个身体,正是花穗的啊……
大先生显然也瞧出来了事情是一个什么光景,一张薄唇微微颤动着,显然比我还紧张几分,忙拉住我,道:“这其中,只怕还有些个误会的,你……你且不要多想,我……我去帮着你查探一个清楚……”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像是一团子棉花将我的喉咙给堵住了,端端是一个上不去也下不来。
陆星河的脸色灰败,盯着那红衣女子,想说什么,却像是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红衣女子四下里乱转,笑道:“他就在这里……就在这里……也许,他正饿了,还须得吃奶……”一面说着,一面居然便要宽衣解带:“孩子……娘在这里……你可还要吃奶么……”
我忙捉住了那红衣女子的手,可是她的胸前,早露出了雪白娇嫩的一大片来,口中唤道:“十几年了, 娘都不曾喂给你,孩儿,来,来!”手里还是要将衣服解开。
国师和大先生自避嫌将头转了过来,陆星河将头低了下去也不看。
国师的眼睛则开口说道:“大先生,这一个嫌,须得好好避一避,你说是不是?”
大先生应道:“不错,是须得好好的避一避……”
说着,两个人居然默不作声,便出去了。
只有红衣女子,尚且在画舫之内左摇右晃,四下里寻觅着她所谓的“孩子”。
我趁着这个功夫,拉住了陆星河:“大师哥,你说……”
“怪道……怪道……”陆星河怔怔的望着那红衣女子的背影,道:“还有什么可说的,这样的容貌,总不会是巧合。”
“大师哥,咱们还不曾弄清楚了。”
“还须得弄清楚了甚么?”陆星河望着我,道:“你大概也听说了,我,就是在一个大雪天,给师父带到了太清宫之内来的。”
“是……”我犹豫了一下,道:“说不定,乃是那个破冰子……”
陆星河苦笑道:“若真是破冰子的话,何至于闹的这样一个不可收拾?横竖,我……我就是这样的一个私生子,还是妖怪和人的私生子,也难怪,人人说我这个灵力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不成想,原是……”
“那又如何,”我抓着陆星河的手,道:“不管你是什么出身,在我心里,你就是你!”
“我便是我,可你呢?”陆星河道:“你现如今,是花穗,你是我的妹妹,还是我的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