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一次谎的人,就有可能再说第二次谎,”月春子喝道:“上一次星河与沐川,便是扯谎,这一次,只怕也信不得。”
“师叔说的有道理,”我答道:“所以,照着师叔这样说,上一次柔翠师姐冤枉了玉琉师姐的话,这一次,也可能是在冤枉我。”
“你!”月春子瞪着我,但是也想不出要如何来反驳,气的咬牙切齿。
玉琉始料未及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好歹算她一个措手不及,我偷眼一看柔翠和芳衡,她们两个显然也没想到,本来打听好没有人证的我,居然正巧与陆星河苏沐川在一起,也有些乱了手脚,两下里对望了一眼,都战战兢兢的低下了头。
我很想知道,玉琉与她们两个,是如何串通在一起的,而背叛了玉琉一次的柔翠,究竟是为着甚么好处,又跟玉琉成了一丘之貉?
“芳衡和星河他们,各执一词,咱们也无法分辨真伪,既然这件事情跟国师有关,自然须得问问国师了,”阳春子说道:“大师哥,咱们虽然与国师那里,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出了这样的乱子,传出去,教太清宫的面子往哪里搁!不弄清楚了,教外人怎么看咱们!”
如果惊动了国师,只怕事情就更不好收拾了,那么整个京城,都得知道了玉琉这件“私奔国师”的事情,估摸着,若是教朝廷知道,少不得,要说一个两心相悦,不如成人之美,将玉琉赐婚给了国师,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我猜着,玉琉可不希望这个样子。
果然,掌门人点点头,刚要开口,玉琉眼珠一转,突然跪下去哭了起来:“父亲,女儿求不要再将事情闹大了!当真要将事情闹的外人也知道,那,女儿的名节怎么办?女儿将来,还要如何做人?”
“事情本来便荒唐!”掌门人怒道:“国师若是当真趁人之危,自太清宫拐带了你去,这是对太清宫天大的侮辱,岂能就这么算了?来人,给本座将国师给请了来,咱们几方便当堂说清楚,看看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琉站起来,对掌门人道:“事情到了这个程度,父亲还要将事情闹大,羞辱女儿,女儿也明白了,自己在父亲心中究竟是一个甚么地位,既如此,也不要让女儿给太清宫蒙羞,女儿这便一死,给太清宫换一个清净……”
说着,迎着那大殿上的柱子便撞了过去。
掌门人脸色登时变了。
“玉琉!”陆星河自然飞快的起身挡住了玉琉,玉琉身子一软,跌在了陆星河的怀里,哭道:“活是没有面孔再活下去了,死却也不让我死,父亲,求您给女儿指一条明路,事已至此,女儿该如何自处?”
“你……”掌门人又是心疼,又是气愤,连声道:“你再委屈,也该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着本座要自尽,你又叫父亲如何自处!”
“既如此,父亲,玉琉求您,莫要再追查这件事情了……”玉琉哭道:“国师他,早在南疆的时候,便对我有心,今次的事情,我开始,也只是以为,是国师听说了我给妹妹陷害,又被父亲误会的事情,才将我带过去的。
当时满心的心灰意冷,只觉得国师倒是这般的上心,还好国师也算是个正人君子,虽然对我有心,可是却规规矩矩,只是求亲,不曾对我做出了逾越规矩的无礼之举,父亲想一想,倘若国师他将女儿给……那女儿又将如何自处呢?这,还只怪女儿自己招惹了国师,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呢……”
我趁机说道:”玉琉姐姐说的是,既然国师是个正人君子,若是当真玉琉姐姐想要回来,国师是不会不放人的,可是,玉琉姐姐因着一时与太清宫置气,索性,便答应了婚事,是这么回事罢?大师哥,你也听见了,在国师府的时候,玉琉姐姐是不是这么说的:因着回不去太清宫,才答应与国师成婚的?”
玉琉当然这么说过的。只怕那个时候,她只顾着装可怜,忘了让谎话说的更符合逻辑一些罢。
陆星河点了点头,正色道:“不错,当时玉琉她,是这么说的。”
我便说道:“所以说,就算给人坑害,送到了国师那里,但后来明明自己是可以回来的,但是,玉琉姐姐却自愿留下来,这个,又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