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庆阳殿内出来,两人方才迈出大门,一个人影便忽然闪出,在他们眼前跪下。
“臣女参见国主大人、王后娘娘。”和怡直接跪在他们面前行礼,这种大礼,官宦之家的子女一般只在非常正式的场合才会这样的。
和雅知她是想在他们发出质问前便先行大礼了,那样便不会多有怪罪。今日在和宁的事情就废了她不少口水了,现下她更不想多动动嘴。她不吭声,慕容飞鸣也不出声,就由着和怡那么跪着。
上头两位不出声,下面跪着的人愈发心里没底,她赶着来皇宫,一是为跟和雅说声关于将她娘接到南诏的事情,二来也想能跟南诏王再多接触下好发让他快些发现自己就是他要找的荷荷。
北雁的夏天固然不会太过炎热,但这午后烈日也不容小觑,两人个站着的有华盖遮荫,地上那个可没有。被这阳光直射着,和怡额上渐渐溢出了汗珠来,粉饰的妆容被这汗水一染,就有些化开了。但现下上面两位不说免礼,她就得一直规规矩矩地跪着。特别是在他们还一双眼睛盯着看的情况下。和怡在和雅痴傻时,对和雅非打即骂,这些密探调查后都详细记录在案,这样表里不一的女人,他通常连多看一眼都觉是浪费时间。特别是在她还想假冒他的荷荷,但是有这种想法就该死!现在还只是让她晒晒太阳,真太便宜她了!
“王上,妹妹也跪了有一会儿了,就让她起来把想说的说了,我们还赶着去皇上与皇后娘娘准备的晚宴呢。”赫连和雅对这晚宴没好感,但要能早点走开少看这和怡一眼,拿来做做借口也好。
“让王后久等了真是抱歉。你起来吧。”慕容飞鸣这才懒洋洋开口,在她抬首时也不多看一眼。
“王上,王后娘娘,臣女来只是想请求您们一件事。”和怡回答着,人却没有起来。
“先说吧。”赫连和雅冷声道。又在玩什么花样了!
“臣女所求之事是为臣女的母亲,臣女母亲只有臣女一个女儿,臣女担心臣女远嫁南诏后,臣女的母亲一人留在北雁孤苦。所以请求王上,王后娘娘准许臣女带母亲一同前往南诏。”和怡信心十足,和雅一定会帮她说话。
谁知慕容飞鸣听了这番说辞后,冷叱道,“你这么说是在说赫连家容不了你母亲,所以你要带她跟你一起去南诏?你要真觉得你母亲因为你走了会老来无依,那你就不要嫁去南诏好了。”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国主恕罪!国主恕罪啊!”赫连和怡一惊,她没想到南诏王会说出这样不留余地的话。若是南诏王不娶她了,那她可就是跟下堂妇无二样。
“看来宰相大人教你们真教的有问题,这种没脑子的话,你也敢来孤王面前说。若非见你孝心一片孤王定会让人掌你的嘴。”慕容飞鸣冷哼一声,拉了和雅,“王后,走吧,看来你妹妹也没什么值得一听的话要对孤王和你说的。”
“是。臣妾也是这么认为。”赫连和雅淡视她一眼,便在慕容飞鸣的牵引下离开了。
她那冷漠的眼神对和怡是种嘲讽,她又一次高贵离去,而她却是狼狈地被甩在后面。料定事情,结果未得如愿的结果。和怡怎会甘心,她看了庆阳殿,决心到老太妃那里告和雅一状。谁知当她整理好向人请求要见老太妃时,太监却回道,“和怡小姐,太妃娘娘已经休息了,您有事改日再来吧。”
“我是有急事要见娘娘,求您通传。”和怡恳切说道。
然而,太监还是摇头,“娘娘在休息,您就不要打扰她了。”
那小太监虽是用的不高的语调,但神色已经有些不耐。和怡不明白老太妃为什么不肯见她,想到和雅方才从里面出来,于是便想着定是和雅在太妃娘娘面前说了她的坏话,否则老太妃怎会不肯见她。
可是太妃不召见她也别无她法于是只得悻悻而去。
她方离开,小太监便进去回话了。“娘娘,和怡小姐已经走了。”
“嗯,好了,你退下吧。”老太妃微微颔首,便垂首叹了口气,“这和怡,以后怕是难以善终,想法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