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鸣心口又咯噔了下,他转首循声看去,竟真是赫连和雅。他蹙眉,看了看四周是在御书房。好像他方才批阅奏章的时候累了,就在案上小憩了片刻,谁知竟做了那样一个梦。他看向下面站着的女子,没好气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王上,臣妾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想来与王上说说,希望能得到王上的同意。”赫连和雅低头,恭敬地回道。
“你是说那个小孩的事情?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法子。如果可行,孤王自然应允。”慕容飞鸣按着额头,将骤醒的晕眩驱除。
“臣妾想,西门瑾鸢如今唯一的筹码就是这个小孩,这是孩子在她手上,但如果这孩子不在她手上呢?”赫连和雅勾唇笑道。
慕容飞鸣闻言细细思索了番,接着便也跟着笑了,“的确如此。可是这么重要的筹码,她怎么可能轻易让人拿走?”
“恰恰相反,牧歌后面来信中说,西门瑾鸢对这个儿子并不怎么看重,她完全是将这个孩子当作筹码而非她的骨肉。要将这个孩子带走,轻而易举。也许,她也想不到,我们会从孩子下手的。”赫连和雅说着就将牧歌书信呈给了覃瑶。
接过覃瑶递过来的书信,快速扫了一眼后,又看向赫连和雅,道,“看来似乎可行,那孤王现在就派人去把那小孩给带进宫来,这个孩子在王宫就由你负责。”
做保姆!?当慕容飞鸣说要把孩子给她负责的时候,赫连和雅瞬间想到了这个名词。但想来孩子也只有放在她这里才是最安全可靠的,于是她颔首,“是,臣妾一定不负王上所托。王上,臣妾请求一齐去。”
“为何?”慕容飞鸣淡问。
“臣妾去只是扰人视听,那孩子毕竟是个大筹码,西门瑾鸢也不会太过疏忽防范,臣妾去至少可以拖住她。”赫连和雅朗声道,“在南诏,除了王上也只有臣妾的身份可以与之抗衡。”
“你说的确有些道理,那你去吧。”慕容飞鸣想着她多半是在宫里待闷了,想到外面去寻些刺激,那他就成全她好了。
“谢王上——”
赫连和雅想去,其实并非如慕容飞鸣所想那样是想去寻刺激,她只是担心慕容飞鸣的收下太过冷血会对孩子不知轻重。若是有些好歹,她看着也会心疼。她不是有妇人之仁的人,只是自小与弟弟相依为命的她,比任何人都将亲情看得重要。她知道慕容于飞也是一个注重亲情的人,所以他对这个可能是自己的儿子的孩子应是很重视的。
翌日,赫连和雅盛装去往驿馆,目的是找到了西门瑾鸢讨教下生子诀窍。
西门瑾鸢贵为四公主,但却未婚有子,实际是伤风败俗之事。一般的世家贵族若是知道了,定是会鄙夷轻视的。赫连和雅这样大张旗鼓地来找她调教“生子诀窍”,恐怕不用见面,西门瑾鸢听到风声也会气得咬牙切齿。
果然,两人一见面,气氛就显得剑拔弩张。
这次,西门瑾鸢将李飞亮带着一并与赫连和雅见面了。
李飞亮爱慕西门瑾鸢已久,知她已经为慕容于飞生了孩子,依然不变情意,在他心里反而觉得是慕容于飞对西门瑾鸢始乱终弃,因此在他眼里慕容于飞就是伤害了他心爱女人的负心汉,在他到赫连和雅以讨教生子诀窍的名义来时,更是恨的牙痒痒。
正厅内,赫连和雅坐在上首,面对两个对她怒目而视的人,泰然不动。
“王后娘娘这么年轻就担心生子的事情了?是不是太急了点。”西门瑾鸢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赫连和雅。
优雅的品了口茶,赫连和雅一副弱柳姿态忧心忡忡地说道,“不是担心生不了,只是想着女人生了孩子就会身体走样,所以想一次就生个儿子,以后好不用生育保持身材。四公主也是过来人,应该知道,女人吸引男人最重要的本钱就是外貌和身材。缺了一样都是不行的。”
西门瑾鸢听之,瞬间脸色一白,心觉赫连和雅是在讽刺她色诱慕容飞鸣的事情。她咬牙,“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王后娘娘貌美,所以才担心美貌凋零,女人最重要可不是外表,而是内心。娘娘若是一味只知道保养美貌,却忽视了其他,可也长久不得啊。”
“四公主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男人不喜欢美人而喜欢黄脸婆不成?”赫连和雅摇首,“就算本宫将来有了孩子,都不敢保证王上是否会一直宠爱于本宫,何况是他日人老色衰。几年的光阴,那对男人来说是成长,对女人老说可就是变老贬价啊。特别是生了孩子以后,老得可就更快了。”
她在间接讽刺的西门瑾鸢人老色衰,李飞亮看不下去了,朝着赫连和雅就道,“只有薄情的男人才会因为女人容颜衰老而变心!”
赫连和雅嘴角上翘,看这这个年轻的将军,心道,难道他不知道西门瑾鸢最不敢承认的就是慕容于飞是她儿子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