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见赫连和怡生气,略为心虚地说道。“和怡,别生气,娘只是随便说说。”
“随便也不可以!她将我们害的多惨!她这样赶尽杀绝,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哼!”和怡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好,是她的错,来我们快些绣。晒了会儿太阳我也有些口渴了,红妆去沏壶茶来。”柳姨娘见她生气,心知这些日子因为家里和宫中选秀的事情一直郁郁不欢。她也不想再说些什么来,刺激了和怡。她唤了红妆,可却许久不见人来,“哎,这丫头人呢?”
红妆往日里被和怡欺凌,早就心有怨怼,但以前碍于小姐是主子不好反抗。现在看和怡不得宠了,也就不将她当回事了,时不时地溜到一边偷偷懒。和怡骂了她,她也不做声,和怡若动手,她便直接跑了。再等个半天回来反而弄得和怡身板无人伺候,次数多了和怡也不敢再多说她什么,只能由着她。现下见自己的娘要喝个茶都无人来应,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如果不是她算计不当,怎么会害母亲也沦落至此。
“娘,罢了,别喊了。我去吧。”赫连和怡心内愧疚,便自己起身准备去为柳姨娘沏茶。
“那怎么行!你可是小姐,沏茶那等事怎可你去做。”柳姨娘一听就不肯。她的宝贝女儿怎么能做下人做的事!
“没关系,只是倒倒茶而已。”和怡笑着安慰。
可柳姨娘死活不依,“不行,要是被开水烫着留了疤痕那可怎么办,如今你是秀女,稍有差池那可能落选的。”
和怡听着也觉有理,于是道,“那好吧,娘我不去了,但我总要找个人回来伺候着。好了您在这儿等着我去找找红妆那死丫头。”
“好。那你去吧。”柳姨娘听和怡不去沏茶了才算安了心。
再说和怡从院子里出来,一路寻着找了很久都不见红妆。再看看已经快到午时了,想那丫头应该去厨房领膳了,于是便朝着那厨房走去。来到厨房所处的院子时,那些下人们见了她先是愣了愣,但想到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小妾之女便都将其视而不见,自顾自地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和怡这些日子也已习惯了这般冷遇,于是也当不见,径自往里走去。还未进入厨房门便听得那丫头的声音了。
“听说了没,那雅园里又在旁劈了个玉茗阁,虽是个茶楼,但据说每桌都会有美丽的女子表演茶艺,那茶艺据说就算是姿色平平的女子表演了,都显得气质高贵了。更毋须提姿容出色的。”说这话的正是红妆。
又听像是刘氏房里的丫鬟道,“那些姑娘的月钱可是我们的十来倍。可惜我是签了卖身契的,不然我也去应征做个倒茶丫头。指不定呀还能哪家少爷公子看中了呢!”
厨房的伙计轻笑道,“你们知道什么?那玉茗阁真正的风景可是那台上的舞娘,据说台柱浣丽舞那采莲曲,可是惊艳四座。一位富家公子还当时就冲上台说愿意娶她为妻呢!”
“不过一个舞娘,那浣丽据说姿容还比不过雅园万花楼的下等姑娘。”有丫鬟不服气地说道。
“即便姿容不比万花楼的姑娘,可比起寻常女子不知强了多少倍,重点是人身如柳枝细软,男人喜欢。”那伙计也轻视回道。
“哼,就你们男人喜欢那些个窑子里的贱女人。”有丫环不平地回敬。
“呵~可惜我们老爷年事已高不再纳妾了与墨少爷也不在府上。不然你们一个个还不削尖了脑袋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伙计冷声反问。
这时里面又一阵沉默,过了会儿红妆便说话了,“各位都别这样,大家不过都是奴才,何必为这些不相干的人伤了和气呀。”
“谁稀罕跟他计较了。”刘氏房里的丫头冷哼一声,说完便听得她脚步声从里传来。
这时站在门外的和怡赶忙跑到另一边藏了起来,若让人发现她偷听,那还得了。不过这次偷听总算也有些收获,玉茗阁的浣丽姿色一般都能一舞倾倒男子,那她呢?呵~她穿了荷花衣,若再一舞采莲曲,还怕没人喜爱?她若出重金请那浣丽教自己舞一曲,那殿前献艺就不必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