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说:“就疼一下,一会就不疼了,不过明天还得磨出泡,时候大了,磨出老茧就不疼了,我用火把这根针烧一烧。”说着点着火柴,开始烧针,一边烧一边说:“我干重活的时候也十六岁,那个时候我爹还能干,他总带着一根针,一是为了缝缝补补,二个就是为了给我挑这个水泡。”
说完把我的手拿过去,我的手上有七八个小泡,一开始是紫的,现在变成了白色,里面显然都是水了,用手轻轻一碰都疼,老周抓着我的手,用针挑着血泡,一边挑一边说:“你们这些孩子真是的,好好的凭着福不享,跑来上砖厂打工,这回知道打工的苦了吧?”
我强忍着,不说话也不去看,血泡一放出水时,钻心的疼,过一会才好,直到老周把水泡挑完,我才敢看自己的手。接着老周给二牛和狗蛋挑。也许是真的累了,二嫂晚上再也不肚子疼了,而我们每天晚上都睡得跟死狗似的,再也不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了。
就这样干了一个月,我的手渐渐的磨出了老茧,不用晚上胀痛了,每次吃饭时,张影姐总是给我几块肉,可是好景不长,就在苹果花盛开的时候,张影姐忽然不来做饭了,换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我们的伙食直线下降,开始了清水煮白菜的生活。
听说张影姐嫁人了,嫁到很远的地方,张影姐托人给我捎来一封信,信写的什么我忘了,大体上就是说自己嫁人了,再也不能照顾我这个弟弟了,并告诉我这个砖厂不能干,厂长刘大明心狠手辣,往往干到一年,还不一定挣到工钱,有好几个算账时,还欠他的钱,让我找刘彪不在的机会逃跑,信里还夹着五十块钱。
其实我那一次捧着信,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偷偷的哭了一场,满心里都是张影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就是爱。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干活,没白日没黑夜的干,我们每一次收工,一回到宿舍,直接就累趴下了。但一听到开饭就咬着牙起来,去打饭吃饭,因为伙房的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你只要去晚了,饭菜就没有了,虽然菜只是用清水煮了一下,但出了一天的力,如果晚上不吃饭得死。
二哥为了多挣钱选择了出砖,出砖可不是好活,那边烧着窑,这边就得把砖弄出窑,其实这时的砖还滚烫,只能用一块鞋底片,把手护住,然后几块几块的往外出。那个活是个苦力活,二哥的身上和脸上,被烤的一层层的蜕皮,很是吓人。而二嫂就是在那里码坯,整天弄的跟黑鬼似的,以前漂亮的二嫂,也变成了一个黑脸婆。
我们是二月来的,转眼到了四月,天气渐渐的热起来,这天我们在那里装土,其实经过了这两个月的锻炼,手不再那么疼了,一般也不会磨出水泡来了。我正在那里用洋镐刨着土,忽然上方无缘无故的塌陷下来一方土,幸亏我机灵,一听见动静就跑到了一边,二牛和狗蛋稍晚了一步,就被土埋了半截。
我和老周还有我们庄上的几个人,赶紧跑过去把二牛和狗蛋拔出来,这时有人喊:“大家快看,那里有一个小棺材。”
我一看还真有一个小棺材,这个棺材比普通的棺材小两号,很奇怪的样子,这个棺材明显的是小孩用的,虽然是黑漆,但不知多少年代了,上面的黑漆有些地方已经脱落了,在黑漆上有朱砂写的文字,弯弯曲曲的,也看不出是什么文字,但我知道哪些是朱砂写的符。
这个棺材虽然小,但让人有些阴冷的感觉,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这时就是危险的信号,我这些年对这个感觉很清楚,每一次只要一出现这个感觉准出事。看着那个小棺材,我隐隐的觉得里面充满了怨气。麻子大爷讲过,古代的达官显贵为了让自己的地宫不受外人的侵袭,一边会用童子守陵,就是把童子杀了,然后用一种特殊的小棺材成殓起来,这样小棺材里的童子,被封在棺材里,怨气会越来越深,凡是打扰墓里主人的,小孩的怨气就会跟着盗墓者。
这个据说还不算最残忍的,最残忍的是四绝阵,也叫死绝阵,就是在坟墓的四周埋上八个人,这八个人都是用特殊的方法杀死,这种四绝阵非常残忍,必须是母子,父子,夫妻和爷孙,虽然这种四绝阵很丧尽天良,可是封建社会的达官显贵却对这种阵法趋之若鹜,但这些永远不会出现在书面上,所以这些不传之谜,只有在民间秘密流传,四绝阵是我听麻子大爷一次偶然讲起,才知道天下有这么残忍的阵法。
这个阵法是这样的,在墓主人选了日子葬了之后,到了第三天子时开始用这个四绝阵,由于这个是一个不可告人的事,所以一般不会让别的人知道,都是秘密进行的,在用这个阵法之前,需要先找齐七个人。有人会说晓东你不识数吧,上面说好是八个,现在怎么又变成七个了?我没有狐扯,下一章我会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