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镇近日来动荡不安,接二连三的命案,把这座小镇推到了风口浪尖。眼下小镇的核心:福荣超市,老板和弟弟被杀,女儿被刺,女人被奸污四小时,案情的严重性不逊色于卫生巾连环杀手,所以市局老大亲自下了铁令,秃狗被抓了典型,速审速判。
三浦镇警方陷入了焦灼的忙碌,今天下午三点前必须把所有的资料提供给检方,明天九点开庭。
老爸只觉得有点突然,不可思议,他给我打电话问了事情始末,叹息的道,“秃狗一伙在家隔壁住了有些日子了,还担负着保护家人们的重担,我阅人无数,观蒋天赐那些战友们,个个挺正派的,不像心术不正能干出这般恶劣案子的人。”
“和你观点一样,可惜事实摆着呢,秃狗本人也干脆利落的承认了。”我遗憾的说。
老爸挂了电话,“唉。”
……
蒋天赐和黑猫跟随林慕夏返回了d.i.e,这俩身高过两米的巨汉没敢告诉给撒旦和大胡子二子,跑到东街搞来一箱子白酒、啤酒,窝在休息室沉沦。
话分两头,再说说“宁乔之恋”那边,现在是宁疏影和乔琪琪同居的第二天,中午“小情侣”逛完街回家时,发现门前地面写了一行血字,“你注定永远属于孤独,结局唯有孤独的死去,倘若试图脱离孤独将陷入万劫不复!——天纹。”
字是拿鸡血写的。
宁乔之恋的效果真不愧立竿见影,我和林慕夏讨论过天纹要三天才有动作,万没想到他这么快现了身。宁疏影打电话时给众人吓了一跳,不用多想也能知道那句话是针对乔琪琪的,性质有点类似“造势宣言。”
宁疏影检查过房间的门,没有撬动的痕迹,窗户的防护栏完好无损,各个角落没任何异样,看起来天纹没有进入这间爱情小窝,对方只摸清了宁乔的住址,没决定好如何行动才能万无一失。
林慕夏一整个下午给宁二货打了六次电话,无非是提示他务必小心,天纹随时能出现。
宁疏影淡笑的道:“林大脚啊,天纹还没来,我就要被你先烦死了。”
林慕夏气鼓鼓的挂了电话,觉得以宁二货的武力值和谨慎,应该不会出岔子。
……
多事的一天终于熬完,第二日,我们很早聚首在d.i.e,瞧见休息室中烂醉如泥的老蒋和黑猫,心中感概万千。最先发现案子的我和林慕夏,参加了庭审,玖嫂因为情绪不稳,一直痛哭流涕,失控的冲对面的秃狗咆哮要绳之于法。
秃狗听不懂啊,他一个劲儿的冲玖嫂喊:“sorry,sorry……”
持续了两个小时,所有的均已尘埃落定,秃狗获得了死刑,立即执行,完全没有像其它外籍人士犯案时处理的那样拖拖拉拉,简直分毫不拖泥带水。没办法,还是那句话,秃狗犯得恶劣罪状被抓了典型,期间饶是翻译的极为到位,他却没半点异议。
下午一点,最高法院死刑复核通过!
秃狗将于明天的傍晚在红景山秘密处决,换句话说,他还有接近三十个小时的活头。
赶回d.i.e的途中,林慕夏狐疑的侧头道:“凌宇,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儿?”
“有!”我刹住车,伏在方向盘上道:“死刑,立即执行,所谓的‘立即’就算再快,起码也要七天。上次白晓龙立即执行死刑是在审完当天,因为你老妈请动了四山三岭的关系。这次的秃狗……是第二天,性质相仿,莫非上头有人出手干预,急着要秃狗早点死?”
“我突然感觉秃狗这案子有隐情!他为何一点辩解也没有?”林慕夏满头雾水的道:“消失已久的勾魂摄魄?不太可能啊,秃狗和我们交流,他心智挺正常的。”
“静观其变。”我发动车子,和她回了d.i.e。
因为“宁乔之恋”收网的随时性,我们没有像以往那样下班。天纹的狡诈和缜密,我们又不能在水立方小区插眼,一旦被发现将前功尽弃,所以只能留在办公室耐心等待,担心宁二货有支援需要。
“轰哐哐——!”
九点二十分,老蒋满身酒气的和黑猫冲撞开办公室的门,二人体形太大,挤在门框动不了……老蒋露出了死神般的表情,“凌宇,慕夏,听说秃狗明天将执行死刑?具体地点在哪儿?”
我心脏提到嗓子眼,千万别说老蒋浑劲儿上来,拿巴雷特要和黑猫一块劫刑场!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林慕夏站起身,凝声的道:“蒋男神,保持冷静,秃狗这事,的确有反常的地方。”
“我一直很冷静。”蒋天赐用力拱动躯体,奈何与黑猫死死地卡住,他眼中的死神意志犹如潮水般褪去,哭笑不得的道:“我知道,只有我和黑猫信秃狗做不出来这事,现在我只想请求你们,跟我重返案发现场一次,看看能否找出漏洞。”
望了我们数秒,他真情流露的说:“那时……我们无依无靠,我们装备破旧,我们穿梭于枪林弹雨,我们沐浴温暖的阳光,我们生死相依,我们发誓决不抛弃兄弟的性命!见证了无数佣兵小队的分分散散,我们却始终不离不弃,朝夕凝聚,我们上得了刀山,入得了火海,经得起诱惑,哪怕面临死亡,也不放弃兄弟!现在,我们早已远离了那种颠沛流离的战场,好久没有再听见炮火纷飞的喧嚣,安稳了,有钱有家有牵挂了,无忧无虑了,彼此过上了不同的生活,但时间改变不了我们的情谊,真不甘心秃狗的生命就这样终结,我宁愿他死于数年前漫天飞来的某颗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