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泱只好现身出来道:“给父君请安,给姐姐请安。”
“原来是泱儿。”元君见是她才放下心来,却又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半响道“泱儿,你刚刚都听到了吧!你可愿为父君分忧?”
清泱不明所以“儿臣自然愿意,只是儿臣该怎么做呢?”
“你去娶穆家的穆远。”元君突然一下子吧目光又放到了碧彤身上,“我原本想着叫你太女姐姐娶他,可现在看来倒是叫你娶更好。老祖宗宠爱他,却未必想让他卷入后宫的争斗里来,而你姐姐又注定是继承大统的人,但是泱儿你不一样,你现在连个侧君都没有,想来祖君也更着意你一些。”
“父君,万万不可。”清泱听着,觉得穆远在自己父亲口中竟像是一件物品似的,而自己与太女姐姐的婚姻也不过是拉拢穆家的手段,不禁觉得心寒。
“泱儿,父君知道为难你了。那穆远比你大上了许多,又是个无颜貌丑的,可现下父亲只有靠你了”元君说的凄凉。却叫清泱不由生出一股子气愤来,毕竟她曾经是个现代人,还对穆远十分佩服,听到自己父亲也如此贬低穆远便有些受不了。
“父亲,儿臣答应便是了。”说罢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元君只当他是小孩子闹脾气,哪里知道她真实的心思呢。不过解决了拉拢穆家的事情,倒是让他放下了一件心事。
清泱气愤地出了西暖阁,也不想再回去什么劳什子赏花宴,反正父君有的是手段,就算是自己不去穆远面前献殷勤,他也有办法办成这件事情。
清泱愤怒之下只顾低头快走,不料一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抬头看去竟然是穆远,大窘之下不禁涨红了脸。
“穆···穆将军··哦不,是睿王。你怎么也出来了?”清泱慌问。
“穆远一介武夫,并不懂得附庸风雅。待着是实在是无聊之极,故而出来走走。”穆远开口回答道,清泱方才为他说话,他对于清泱也不由得改观。眼前的女子虽然也是一身京城贵族子女的纨绔气息,但好歹不像她的姐姐们一样,随意拿人取笑。
“既然如此,睿王不妨随我一起走走。睿王刚刚回京,还不熟悉宫中情形,迷了路就不好了。”清泱本是一片好心,睿王对宫中不熟悉,迷路并不算什么,宫里有的是可以问路的侍人,可要是不小心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才是麻烦,这宫里有太多禁忌了。
清泱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维护穆远,她穿越而来,一向是冷眼旁观别人,就是看自己的事情也都像是看别人的一样,不大上心的。或许是穆远的特殊吸引力她吧!她和他都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才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不过清泱怎么会想到,其实穆远虽然久不在京城,但对于皇宫却是不陌生的。
穆远的父亲是祖君最宠爱的亲生儿子,穆远上头都是姐姐,到了他才是一个儿子,又恰好是在京城出生的。祖君心疼自己这个小外孙,不舍得他一个男孩子小小年纪,就跟着自己的父母去风沙肆虐的漠北,所以就留在自己身边亲自教养。
穆远自出生后一直到八岁都是在宫中度过的,后来他长大了,性子却有些古怪,不爱与人亲近。除了祖君之外旁人都不怎么喜欢他这么一个冷冰冰的小男孩,后来他的父亲瑰阳长公子回京,才将他带去了漠北。
“好,那就有劳殿下了。”穆远并没有拒绝清泱,虽说他男儿家深更半夜地和一个女子一起到处乱逛会有损清誉,但他又几时成了那等扭捏的闺中公子了。
所谓清誉,他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清者自清”,难道是别人诋毁几句便能够改变的吗?
于是穆远跟着清泱一前一后地在御花园里闲逛起来,沉默半响二人无话。
清泱先受不住这寂静,开始找起话题来。“睿王,你瞧着天上的月色多好,依我看倒真是个赏花的好时节。只是也不必同一大群人一起,我们两个这样闲逛着就很好,这御花园中没有经过精心挑选的花儿,未必就赏玩不得。”
清泱这样说着,穆远倒真是闻到了暗香浮动,花暖袭人,心情也好了些。方才听到五皇女那般说他,他心里到底有些不痛快,有些事情听了再多也不会适应。
“殿下说得好,这世间的万物未必就是精心培育挑选的好。在漠北有一种植物叫做玉芙蓉,它能够在最恶劣的环境中生长,沙漠里缺少水,它就把根扎到地下数丈之深、绵延方圆几里来吸取水分。这种植物外表都是尖锐的刺,靠近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它扎伤。但是它确是沙漠旅人最希望看到的,因为它的内里储存着大量的水,对于缺水的人来说见到他就算是见到了生的希望。”
“哦?这倒是一种奇特的植物。”清泱其实知道穆远说的就是后世里的仙人掌,但是前世她忙于学习,从来不曾去有沙漠的地方旅行过,见的仙人掌都是养在小花盆里的,方寸土地,纵然是耐旱的植物也需要主人时常浇水,精心呵护。
“看来睿王倒是对这种植物情有独钟,难道这背后是有什么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