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现在,她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有些病态的逃避,但说起来,终归还是形成了那样的性格。
过去的一切早都结束了,根本不需要再去强行拉起联系。
“没有必要,苏澈,那你对隋益呢?”曾之瑶质问。
听着她提及这个名字,她原本尚算平和的心湖不自觉的泛起微澜。
从开头到现在,她和她,原来都在为同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敌对。
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苏澈轻道:“一样。”
“真的一样吗?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能对着我的眼睛吗?”她步步紧逼。
“真真假假,我愿不愿意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苏澈已经不是昔年那个畏缩默不作声灰暗的影子般的人物了,她拾起了少时的性格,也有压不住脾气的冲动。
“确实,你愿不愿意真真假假本来和我无关,但是和隋益有关,我放不下。”曾之瑶说的很直接。
即使她现在婚姻美满,家庭幸福,对隋益到底是有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的意思。
苏澈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就承认了一时就有些怔怔,虽然先在性格不像以前那样憋屈可到底也没可能突然就练成了怼人神功。张了张嘴却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说辞,便只能将视线转开了去。
她总和过去是有些不同,没有一走了之。
心下也是隐隐有所觉,曾之瑶这话应该不是面上这么简单。
苏澈心下忖度之际,她那边果然缓缓开了口,“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对你本人并没有多少敌意,虽然可能过去我们是有些不对付。但现在我更关心你和隋益之间的问题,你认为我多事也好,自以为是甚至自作多情什么都好,我就是觉得你和他分明还是有可能的。你们有个孩子,你也并没有想找别人,所以为什么不尝试重新开始呢?”
“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苏澈摇头,原本满腔的不忿都化成了无奈的叹息。
“事情只在你自己的想象里,所谓的难与易,都在你一念之间。”说着,曾之瑶也跟着叹了口气,“我知道那时候何优璇意外坠楼的事情,总归是你们之间的心结。具体我其实不清楚,说起来也不该参与。但我真的觉得,你们之间的问题并没有你想的这么大。很多事情,只是你不肯放过你自己。”
顿了顿,曾之瑶又自嘲得道了句,“我其实也是一样不肯放过自己,你们的事说穿了和我有什么相干呢。苏澈你大概会在心底笑我,就是现在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可笑。在今天之前,我全然半点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圣母媒婆心的一天。”
在她这句话说完之后,苏澈并没有开口。烘焙店的音响里,正在放着一首老歌《那些花儿》
,带着别离伤感的歌词,在两人耳畔回旋。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
在这片略显苍凉意境的歌词里,苏澈站了起来,“你走吧。”
曾之瑶苦笑,“果然我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只是我想告诉你,有句话说得好,当局者迷。苏澈,你要的,你想的,你真的都自己清楚吗?”
说完,曾之瑶摇了摇头,没再停留就往外走去。
实际上她这行过来真的是挺多事的,但实际上她之所以这么多事,就是因为自己得不到的那些青春美好,想要让苏澈和隋益代替自己去完成。
有时候并不是说一个人她突然变得有多好心,只是在某个时刻某个地点,突然触到了心里最柔软的一处。
于是,成为了所谓圣母。
人,究竟是感情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