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莫张声!”顾清仕一个激灵,忙阻了他继续说下去,“且随小的来。”
张彻跟着他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巷中,便见这憨厚老实的中年人神sè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才小声说道:“公子以后可千万莫要轻言此事。难道公子自外而来,不曾听说城主之事?现在满城上下一片惶惶,城主府更是为了小姐的出嫁问题苦恼不已,虽说大家都是城主的子民,但虽知道随意谈论这种事会招来什么惩罚?大公子前些ri子携本城至宝黑蚕袍南去寻求帮助,据说好几个南国都拒绝了,然后便没了消息到现在,恐怕已遭不测,城主正是上火之时,府邸之外外人不可近,公子若有不满也请忍耐,可千万不要说什么。”
张彻淡笑了笑,继续道:“我听说那朝炎国的国主是刚上位的王子,不过年方二四,且无王后,此来求婚应允的条件更是极为丰厚,不仅保倾城家百年无虞,更是诺小姐为后,为何城主还如此苦恼?”
顾清仕嘿嘿两声,小声道:“公子这就有所不知了,那小姐愿意与否且先不谈,便是这朝炎国的条件,也有颇大的强制条件,说是亲近,保城主家族百年,百年之后,还有没有倾城家都不好说。玉城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这财富人脉商路可是让人垂涎已久的。就是这么多了,公子自己斟酌便是,再多说小的便有些失言了,毕竟虽然换了个主子咱们老百姓也是照样地活,好歹也被城主荫蔽了这么多年,若有机会自然是希望咱们能度过这一关的。公子在城中也要小心,虽然离朝炎国的期限还有那么些天,防不准还有什么意外,小的都是随时准备看情况逃命的。虽然公子不来我便没了糊口,但这多事之秋,公子前来实属不智。”
张彻笑道:“谢谢大叔关心了,今ri辛苦,这些是你应得的,有了这些银钱,便早些收拾一下准备迁出吧,不过我自南方而来,一路所见匪乱妖魔甚多,迁出也不一定安全,如何抉择,便看你了。”说着,他便拿出一锭雪银予了中年人。
顾清仕不可置信地感受了下手中的分量,愣了愣,慌忙给张彻连连行礼:“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再抬起头来,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了。
顾清仕感觉自己做跟做梦一样,忽地想起来连忙将银子收入怀中,喜滋滋地回家去了,一边还在心中念想,果然老父亲说的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对这些书生就是管用,一边恳切地说些城人尽知的东西,一边设身处地为客人着想,收获便丰盛得多,这一把便弥补了这几个月的亏损,撞大运了撞大运了。
青瓦琉璃檐上,张彻迎风dú li,淡笑着看着顾清仕的身影在小巷中消失,嘴角挂着几分玩味。
“这人面憨心滑,言语间多有蛊惑之意,虽是劝说却总有些其自己的目的,必是动机不纯想多套些银钱。虽说你手中的金银是那些妖物悍匪处得来不费什么力气,又何必便宜这等小人。”
云凌清冷淡淡的声音响起。
“所以说就是你们这些士大夫的思想阻挠了社会的发展,谋利所取之道万千,如此才是商人本sè,他是一个很好的商人,有了这投资,也许将来在商途上的成功会来得更早一些,这点小钱便算我对这个世界的商品经济推跨自然经济的漫长过程助力一把吧。”
张彻说着,却收回了目光,转而将其投向了那城中最大的朱瓦红墙建筑群。
那是城主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