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是蹇明雨邀请咱们全家吃饭,你说你接待客户去不成,让我们娘俩去。结果我们娘俩吃了还不到一个小时,你就跟催命鬼似地催我们回家。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怎么是没事找事啦?我嗓子确实疼,疼得连水都咽不下去,让你回来照顾我一下不应该呀?”
“你嗓子疼?你嗓子疼还去喝酒?你嗓子疼说话还使这么大劲!我看你嗓子还是不疼!”
“你你你,你真够呛……”丁一松脸上勃然变色,忿忿不平地瞪了她一眼后,又一头栽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看见丁一松耍小孩子脾气的样子,桂瑾萱又好气又好笑。她动作熟稔地又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觉得他的额头稍微有一点热,便说:“看来你还真是嗓子疼啊,头有一点点发热。吃药了没有?”
“没有……上回没吃完的药,也不知道让你给放到哪里去了?我找不到!”丁一松闷声闷气地说。
“傻瓜,就在茶几下的抽屉里呀!我现在给你拿药去……”
桂瑾萱伸手拉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取出头孢克肟片、复方鱼腥草片以及六神丸,接着又拿起茶几上他平时喝水用的杯子,到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将药和水一并递给他。
丁一松坐起身,一声不吭地吃过药,然后又懒散地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你要睡觉就回卧室睡,别躺在沙发上睡,听到没有?”桂瑾萱推了一下丁一松的胳膊,让他从沙发上起来。
丁一松从沙发上爬起来,脸也不洗,牙也不刷,走进卧室躺在床上就睡去了。
晚上睡得早,早晨醒得就早。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丁一松就睁开了双眼。他并没有起床,而是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桂瑾萱被他的声音惊醒了,揉揉眼睛,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问:“怎么了,唉声叹气的?还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怀呢?”
“你就不会向我赔礼道歉安慰安慰我吗?我昨天晚上嗓子疼得那么厉害,你都不拿我当回事,看来你根本就不爱我呀……”丁一松说完,撅起了嘴。
“我怎么不爱你呀?爱你还非要挂在嘴上啊?嗓子好点了没有?不行咱们去医院输输液。”桂瑾萱用手摸了摸丁一松的额头,凉滋滋的,已经不发热了。
“嗓子现在不疼了,脑子开始疼了!”
“好了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让我亲一个,亲一个脑袋就不疼了。”桂瑾萱对着丁一松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说:“怎么样,这药管用吧?脑袋不疼了吧?”
“管什么用呀,脑袋还是疼!我问你,昨天晚上吃饭是不是只有你和蹇明雨两个人呀?”
“哪里,哪里,除了蹇明雨,还有他老婆和孩子,就连雷小虎也去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雷小虎也去了?我说你怎么这么热心去吃饭呢,原来雷小虎也去了呀?是不是雷小虎为了和你聚会有意让蹇明雨请客呀?因为他的儿子分到了雷小虎管辖的片区……”
“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胡搅蛮缠呢?是不是脑袋又进水了?”
“看看,看看,说到你痛处了吧?如果我昨天晚上不及时叫你回来,吃完饭你是不是还要和雷小虎单独去唱歌呀?唱到情投意合时说不定还要去开房吧?对不对呀?”
“丁一松,你也太过分了!”桂瑾萱忽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桂瑾萱做梦也没有想到,丁一松会再次拿雷小虎来说事。在过去的日子里,桂瑾萱处处谨慎小心,从不提及触动丁一松敏感神经的事情,她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他的心胸渐渐豁达起来,明朗起来。然而,她的认识完全错了,而且错得一塌糊涂。她的努力不但没能让他的心胸豁达起来,反而让他的心胸越变越狭窄。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丁一松的小心眼是天生的,桂瑾萱怎么能改变得了呢?
事情到此,两个人都较起劲来,变成互不搭理,冷眼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