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丁一松一边敷衍着,一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
杨彩萍点了一首名叫《想爱不能见》的歌,让丁一松来唱。丁一松说我不会唱这首歌,你唱你唱。杨彩萍也不客气,手拿麦克风袅袅婷婷地走到屏幕前,激情四射地唱起来:
你来了你走了我在痴痴等着
很远的很近的都会刺痛我
如果我还可以
为你再做一些什么
花也许不会凋落
…………
在歌厅里混的女孩几乎都会唱歌,杨彩萍的歌唱得也有模有样,唱到最后,丁一松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旋律哼哼起来。
一首歌唱完,杨彩萍问丁一松会唱什么歌,她来给他点。丁一松脸上浮出笑容说:“你唱你唱,听你唱歌是一种享受,你唱我听就行……”
看着杨彩萍手捧麦克风身体一摇一晃唱歌的样子,丁一松就起了老婆桂瑾萱。在惠州的时候,丁一松有一回带桂瑾萱去K歌,桂瑾萱也是这样手捧麦克风,身体一摇一晃地唱,尽管有些做作,但也煞是可爱。
可是,至从到了Z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带桂瑾萱K过歌,两个人一块儿看电影、喝咖啡的事情更是销声匿迹。
因为出门时没吃东西,丁一松空腹喝了几瓶啤酒之后,头就有些懵懵懂懂,行为举止也变得放浪不羁。当杨彩萍又唱完一首歌时,丁一松拍着手冲她嚷嚷着:“美女唱得好!美女唱得妙!再来一个要不要,要要要!”说着,抓起啤酒瓶咕噜咕噜地灌了两口啤酒。
杨彩萍听见丁一松的夸赞,愈发得意扬扬,她抓住麦克风接二连三地唱个不停,丰腴的臀部动感撩人地左右摇摆,身体现出几段迷人的曲线。
“美女,我们跳个舞吧……”丁一松醉醺醺地说,接着起身走到杨彩萍身边。
“好啊!”杨彩萍莞尔一笑。
起初,丁一松不太自然,躯体像一截树桩,随着杨彩萍的步子走来走去。渐渐地,他就适应了这一切。嗅着她身上飘出的阵阵香气,他的心里竟袅袅地升腾起一缕恍惚。
跳到一个角落时,丁一松突然小声说:“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啊?”
“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嘿嘿,我在想,你将来能不能成为我老婆。”
“你想找小三啊?”
“不可以吗?”
“你老婆知道了,非得让你跪搓衣板。”
“我家没有搓衣板,只有洗衣机……再说,她也不知道我在这里撩妹,你也不会告诉她……”
“你们成功男士是不是都喜欢找小三啊?”
“可能吧。”
丁一松搂着杨彩萍满屋子乱转,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年轻了几岁,那颗疲惫不堪的心似乎也在一点点地变化,变得温馨起来,变得柔软起来。一种新鲜的感觉,忽然间从心底冒出来,让他感到出奇地舒服。
这天晚上,丁一松在“豪丽晶”KTV一直泡到十二点,才恋恋不舍地打的往家赶。尽管他喝得飘飘悠悠、头晕眼花,但心里却十分清醒。他在小区大门口下了车,一路跌跌撞撞地摸到自己家门口,伸手准确地揿动了门铃开关。
门开了,桂瑾萱和丁一松的母亲同时出现在门口。看到满脸醉意的丁一松,桂瑾萱瞪了他一眼,接着叹息地摇摇头,然后二话没说就返回了卧室。
丁一松的母亲把儿子扶到沙发上坐下,表情焦急地问道:“半夜三更的,你死哪儿喝酒去了?啊?明天不上班了?”
“妈,您就可怜可怜你儿子吧!你儿子心里太苦了……在您和瑾萱之间,你儿子只能选择瑾萱……”丁一松借着酒劲,将自己内心的痛苦统统捧出来。
“你刚才说什么?你个臭小子,我屎一把尿一把地把你拉扯大,你竟娶了媳妇忘了娘,说出撵你妈走的丧良心话,你真是山猫野兽啊!”母亲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闹起来。
“妈,我不是撵你走,我是请您以后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破坏我家的安定团结。再这样下去,儿子非得让你折磨死不可!”
“我破坏你家什么团结了?啊!你给我说清楚!我天天起早贪黑地给你带孩子,倒带出罪过来了?啊!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瑾萱跟你这么说的?啊!我倒要问问你媳妇,她为什么破坏我和我儿子的团结!”
丁一松的母亲说着,耷拉着脸闯进桂瑾萱的卧室。卧室寂静无声,桂瑾萱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眼角残留着泪痕。丁一松的母亲本来是想质问桂瑾萱的,可当她看见小宝宝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时,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小宝宝的胳膊放进被子里,然后又掖了掖被角。就在这当儿,丁一松的母亲发现桂瑾萱的喘息很粗重,鼻孔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哼哼的呻吟声。丁一松的母亲愣了一下,接着伸手摸了摸桂瑾萱的额头。桂瑾萱的额头灼热烫手,显然是在发高烧。
“瑾萱,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咱们赶快去医院吧!”丁一松的母亲失声地喊着,不知所措。
“妈,瑾萱怎么了?”听到母亲大喊大叫,丁一松腾地从沙发上弹起来,酒似乎也醒了一半。他急急忙忙跑进卧室,看着躺在床上的桂瑾萱眉头紧蹙、苦不堪言,冲着母亲就吼:“都是你!都是你!把瑾萱气成这个样子!这下你高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