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谁请保姆了?我们不需要!”丁一松的母亲说罢,哐当一声关上门,将那位年轻妇女关在了外面。老人家心里十分明白,这请保姆的事情一定是儿媳妇戳弄儿子干的。她坚决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如果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就意味着她自己的作用失去了,她得灰溜溜地离开这个家,离开心爱的小孙子。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妈,刚才是不是保姆来了?”桂瑾萱听到关门声,从卧室里走出来,盯着婆婆问。
“是啊!”
“人呢?”
“让我给撵走了。”
“妈,你干嘛把保姆撵走哇?”
丁一松的母亲害怕桂瑾萱一激动再跑出门把保姆追回来,立刻将身体挡在门口说:“你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呀?啊?我和你爸这回过来,就是专门为了照顾你和小宝宝的,你们有这必要请保姆吗?”
“妈,这是我和一松商量好的……你怎么把保姆给撵走了呢?”丁一松母亲的举措让桂瑾萱的心里很不舒服,她心里琢磨着,婆婆刚来就什么都想管,住时间长了还不知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商量好的也不行!成家过日子多不容易呀,能省就省一点。只有这样,你们的小日子才能芝麻开花,节节高……听妈的话没错……”丁一松母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每当老人家做出了自认为是正确事情时,就露出这样的微笑。
“小宝宝太小,夜里净哭闹,一松担心爸妈身体吃不消,所以才打算请保姆的……”
“我们的身体硬朗着呢,有什么吃不消的?我和你爸十八岁就到农村插队落户,在艰苦的环境里磨练了四年。参加工作后,我干电焊工,你爸干铆工,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带个小孩儿算什么呀?小菜一盘!”
丁一松的母亲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桂瑾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她只得压抑住心中的不满情绪,默然应允了。
过了没多久,在小宝宝取名字的问题上,桂瑾萱又和丁一松的母亲产生了分歧。
因为小宝宝是上午生的,桂瑾萱想给小宝宝取名旭东,全称叫丁旭东。旭东这个名字朝气蓬勃、奋发向上,是一个挺不错的名字。可丁一松的母亲却不喜欢这个名字。
“叫旭东不好,这个名字不沾钱,还是叫金宝好。丁金宝,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钱的味道,将来准能富贵。俗话说得好,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钱就是大爷,就是一切,所以要让我的大孙子浑身上下充满钱的味道……”婆婆说得头头是道,唾沫星子满天飞。
“妈,你给小宝宝取这个名字有点俗气,还是不要取这个名字了吧。好不好?”桂瑾萱瞥了婆婆一眼,有点不太喜欢这个名字。
“不俗,不俗!这是我和他爷爷商量好的。给小宝宝取这个名字,将来我大孙子准发大财。高雅都是虚的,又不当饭吃。你看医生高不高雅?穿着白大褂,戴着金边眼镜,高雅吧,可照样做出俗不可耐的事!上回你爸感冒发烧去医院,医生又是让他做B超,又是让他做CT,结果治一个感冒花了一千多块钱。医生为了提成,很温柔地就宰了你爸一刀。你说冤不冤?什么最高雅?有钱最高雅的,沾金带银最高雅……”
丁一松的母亲嘟嘟噜噜说了这么一大通,乍一听有点道理,可仔细一分析却一点道理都没有,纯属谬论。可是桂瑾萱又不想跟丁一松的母亲撕破脸,挣个脸红脖子粗的,只好默许了。然而默许归默许,但桂瑾萱最后还是说了一番让婆婆不爱听的话。
“妈,既然您喜欢给小宝宝取这个名字,那就取这个名字吧,我也就不说啥了!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以后小宝宝不能总抱着,更不能一哭就抱。我奶水够了不能给小宝宝加奶粉。我教育小宝宝的时候,二老不能护着。我不给小宝宝加辅食,谁都不能给他先加,半岁之内不加盐,一岁之内不加蜜……”
“你怎么那么讲究呢?有这个必要吗?”
“妈,有这个必要,完全有这个必要。现在教不好小宝宝,将来肯定管不了他。”
“我带一松的时候什么也不讲究,不也带出个研究生来吗?啊?”
“妈,时代不一样了,不讲究不行了……”
“好好好,就按你说的来!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