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嘛?”
“我身体不太舒服,今天确实不想那样……以后再说吧……”丁一松果断拒绝了桂瑾萱的要求,接着又翻了一个身,把背部呈现给她。
女人对于情感方面的事情特别敏感,桂瑾萱亦如此。她不是笨蛋,心里跟明镜似的。在中午的婚宴上,她窥探到丁一松和闻黛墨两个人躲在一边唧唧咕咕,就觉得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到底是什么事情,她搞不清楚,也不想冒昧地去问他。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别人不想告诉你的秘密,即使你问别人也不会告诉你;别人想告诉你的秘密,即使你不去问别人也会告诉你。这个浅显的道理世人皆知,桂瑾萱当然也明白。
然而,明白归明白,桂瑾萱的心里还是疙疙瘩瘩的不舒服。平时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提出一次要求,居然被自己心爱的人毅然决然地拒绝了,那尴尬的窘境可想而知。她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脸颊浮现出郁闷和沮丧的神情。
其实,尽管丁一松躺在床上,也根本睡不着。他一闭上眼睛就想到叶丽诗,一想到叶丽诗就心如刀割。这个既给过他幸福,又给过他痛苦的漂亮美眉,用自己年轻的生命写出了爱情的绝笔,让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一笔写得太悲壮、太沉重、太惨烈,以至于搞得他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悲伤的情绪。
毋庸置疑,叶丽诗的一瞑不视,丁一松有着不可推卸的间接责任。他和她曾经在迪士尼工地的鸳鸯湖边信誓旦旦、海誓山盟,到后来他却又无情无意地背叛了她,另觅新欢,弄得她精神崩溃,寻死觅活。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负心汉,是一个没有诚信的人,是一个无良无德、朝三暮四的人。
为了逃避他和叶丽诗的那一段感情,他离开了上海浦东川沙,远走广东惠州,以至于叶丽诗到后来给他打手机他都不理不睬,给他发短信他更是置若罔闻。然而,当叶丽诗的情敌梅莉娅跑到广东惠州来投奔他时,他却又大言不惭地接纳了她。他的所作所为,不但是在往叶丽诗滴血的伤口上撒盐,而且成了杀死她的软刀子。
更可恶的是,有一天叶丽诗给他打手机,他本来可以用一些温柔的语言应对她,可是他并没有那样做,而是故意用冷漠无情的语言刺激她。
“一松,是我……”
“我知道是你!你怎么跟大黏痰似的老沾着我呀,有完没完呀?”
“一松,我们和好吧……”
“又来了,又来了……这怎么可能?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难道就这么讨厌我吗?你曾经发过的誓言都忘了吗?”
“告诉你,我就是个大坏蛋,我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
“我现在不在乎你这些,你可以继续和梅莉娅好,也可以再去找一个……这些我都可以忍受……”
“为了达到目的你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傻不傻呀?啊?我告诉你,你以后别再纠缠我了,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
“那我们继续做普通的男女朋友好不好?”
“我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执迷不悟啊?你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二逼呀?”
“难道我们在一起的那些个****夜夜你都忘记了吗?我为你付出的那些你也不记得了吗?为了你,我肚皮上现在还留着三个疤痕……”
“你现在啰里啰嗦地说这些,还有意思吗?你怎么变得跟六十岁的老太太似的?讨人嫌!”
“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吗?啊?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变成什么样子无所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对我不要再抱什么幻想了,我们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我的心……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不想再明白你什么了……你的长相并不平庸,赶快再去找一个帅哥吧,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两条腿的帅哥多的是,你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你也别再浪费我的时间,好不好?”
“梅莉娅是不是去了你那里?”
“我有必要向你汇报她的情况吗?”
“难道你真的这么绝情吗?”
“这还用问吗?”
“****你妈!”
手机的那一端终于爆发出了剧烈的哭泣声,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荡气回肠。
“别流鳄鱼泪了,好不好?有意思吗?”丁一松嘟哝了一声,十分厌烦地挂断了手机。他当时听着她刺耳的哭泣声,没有一点内疚的感觉,有的只是讨厌和反感。
这就是丁一松和叶丽诗分手后唯一的一次手机交流。之后,他当机立断地在手机通讯录里删除掉了叶丽诗的手机号码,从此就再也没有她的一点音讯。
丁一松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或者说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他那个时候正是春风得意时,即拥有梅莉娅,又拥有桂瑾萱,怎么可能再给叶丽诗机会呢!其实,他当时完全没有必要那么绝情,即使是一个陌生人需要他宽慰时,他也应该好言相劝。然而,他没有那样做,这对叶丽诗来说不但有些残酷,而且是致命的。
如果丁一松当时说话稍微含蓄一点,委婉一点,或许叶丽诗会有另一个结局。然后,丁一松没有给叶丽诗最后的机会。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丁一松用冷漠无情的语言,将叶丽诗逼上了死亡之路。
丁一松不愿意再想这些事情。这些事情沉重的像一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默默地宽慰着自己:想开一点,想开一点,把这些伤心的事情都抛到九霄云外去,因为自己已经成家立业有了孩子,一定要好好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