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丁一松背诵完诗,连忙问:“这首还有点深意吧。”
桂瑾萱一言不发,眼睛里闪着泪光。
“你怎么不说话?”
“我喜欢听你说。”
“好,那我就继续说。这世上,有多情浪漫的女人,有柔情坚韧的女人。然而,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这样的女人。”
“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充满宽容、博大、柔情、怜爱,这种母爱的成分最真、最纯。”
“你真会夸人。”
“哪里哪里……”丁一松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喷嚏。鼻腔黏膜受到刺激,清稀如水的鼻涕就要流出来,怎么也控制不住。他掏出纸巾赶紧擦了擦欲流到嘴唇上的鼻涕……有什么办法呢,他的过敏性鼻炎像痴情的恋人,一到这个季节就如期而至地纠缠他,甩都甩不掉。
“着凉了吧,咱们往回走吧。”
“可能是过敏性鼻炎又犯了。”
两个人回到宾馆。宾馆的大堂里寂静无声,可在东侧的角落里却有一个热闹的咖啡厅。咖啡厅里稀稀落落散坐着几个男女游客。
“喝不喝咖啡。”
“喝不喝都行。”
“那就喝吧。”
“喝了晚上睡不着觉。”
“睡不着我们就说话。”
丁一松和桂瑾萱走进咖啡厅,找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
“喝什么?”
“喝什么都行。”
“喝什么都行是什么意思?”
桂瑾萱笑笑,拿过单子,看了看,点了“玛格利特”。丁一松要了“汤姆格连士”。
“说到咖啡的由来,有两大传说。”丁一松故弄玄虚地说,“一个是基督教传说的‘牧羊人的故事’,还有一个是回教徒偏爱的‘阿拉伯僧侣传言’。”
桂瑾萱打断他说:“这些我都知道。”
丁一松看了桂瑾萱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可以引起她的兴趣。其实,他本意是想说,这家咖啡厅,改良的已偏离了咖啡文化。本来咖啡厅是幽静休闲的场所,而在前方圆形舞台上,却有一位小姐在唱歌:
愿现在开始每一天,
我与你空中舞翩翩;
顺逆着风恋爱高飞,
有你再不必有挂牵……
时光在悄然流逝,丁一松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喝完杯子里的咖啡,他扫了一眼桂瑾萱的杯子,见她的咖啡也见底了,便问:“再来一杯?”
“不喝了,咱们回去吧。”
“好。”
两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完毕便相拥而卧。然而,他和她躺在床上,谁也睡不着。平时在家里,两个人躺在床上琴瑟调和地说着话,很快就能入睡。可此刻换了地方,竟难以入眠。
夜深了,四围一片寂静。偶尔有鸟叫和虫鸣。
桂瑾萱的心里有一股激情在奔涌。她身体里的爱情细胞仿佛被激活了,理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她推了他一下,问:“你累吗?”
“还行……”
桂瑾萱的手伸过去。丁一松知道她的意思,按耐不住地伸出胳膊搂住她软玉温香的身体,亲吻起来……此刻,在他的眼里,她的一嚬一笑都与往日迥然有别,是那样的妩媚迷人。
桂瑾萱柔心弱骨地说:“老公,你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丁一松目光炯炯地说:“这是爱的轮回……我又像初恋时那样,充满活力。”
“我想要个孩子。”
“我们是该有个孩子了,有了孩子家才叫家。”
“可是我们还没结婚呢?”
“我们回去就登记领证……”
“你喜欢儿子还是姑娘?”
“儿子姑娘我都喜欢。”
“我要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好,我一定让你生个儿子。”
“不,我要生个龙凤胎!”
“就看你的土地行不行了……”
“不对,就看你的种子行不行了……”
“我能让你一胞三胎……”
“我保证能生下来……”
丁一松喜笑颜开。
桂瑾萱满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