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松在家里美美地休整了半个月。半个月一过,他就到公司销假上班了。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悠就到五一节了。
五一节放一天假,加上串休星期六、星期天,一共休息三天,公司里的同事都纷纷整理行装准备出门旅游。丁一松和桂瑾萱有好长时间没有一块儿出去旅游了,两个人琢磨着去什么地方游玩。去远一点的地方玩吧,怕时间来不及;在市里逛公园又没多大意思,两个人一时拿不定主意。
晚饭过后,丁一松坐在电脑桌前上网玩游戏,桂瑾萱洗过澡裹着浴巾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玩。少顷,桂瑾萱轻声说:“老公,今天想不想那样呀?”
“今天累了,不想那样了。”
“你怎么越养越虚弱了呢?今天你不那样,明天使劲罚你!”
“罚就罚,我认了。”
“你这身体得加强锻炼了,要不……咱们去白云山爬山玩吧?”
“可以啊,那就去白云山爬山。”
“就是爬山你今天也得那样呀,不那样不是个好老公。”
“唉呀妈呀,你现在怎么变成老虎了?”
“你才是老虎呢?我是武松!专门收拾你这只老虎!”
丁一松以前去过白云山,那里是新开辟的国家级森林公园,有雄奇的险峰云海,有神秘的原始森林,有壮观的飞瀑龙潭,有罕见的千年杜鹃……是个水软山温的好地方。
第二天早晨,丁一松和桂瑾萱乘坐九点多钟的长途汽车出发了。临近中午,汽车驶进白云山景区。汽车五米一弯、十米一拐缓慢地盘山而上,那漫山遍野的绿树连着一片,葱葱笼笼,青翠欲滴。
桂瑾萱和丁一松都很兴奋。他们放眼望去,但见满山遍野的枫树、黄栌和栎类等叶色树种纷呈验装,红叶镶嵌在黄叶中,黄叶点缀于常绿松柏间,红、黄、绿交相辉映,溢金流彩。
汽车到达“白云宾馆”,丁一松订了一个标准间,两人小歇、用餐后,便沿着白河源流漫步而下,全身心地融入了奇妙无比的景致里。
那玄妙幽深,不知哪位神仙奏出铿锵锣鼓和仙乐妙曲的“锣鼓洞”;那水呈黛色,其深莫测,潭中黑龙摇头摆尾活灵活现迭化出“黑龙潭中龙探渊”的奇妙景观的“黑龙潭”;那以柔克刚,涓涓细流把花岗岩石雕琢成九曲六珠的“珍珠潭”……无一不让丁一松和桂瑾萱心旷神怡,流连忘返。然而,在这里最让他们陶醉的还属“九龙瀑布彩虹缠”。黑龙、黄龙、白龙、青龙等九条长龙至此汇聚,百米悬崖峭壁上现出九龙图案。瀑布顺崖直下,如雾如雪,蒸腾弥漫,丽日朗照,虹如彩练。人若站在瀑布边,顿觉周身绕满光环,人走光环跟着走,人停光环倏然停,五颜六色交织在一起,把四围涂抹得绚丽多彩。
丁一松用手机兴致勃勃地给桂瑾萱拍照。桂瑾萱摆着各种姿势,表情或娇媚,或天真,或凝重,或夸张,或浪漫,或忧伤……她那千娇百媚、神采飞扬的神态让丁一松心旌摇荡、不能自抑。
瀑布虽然美,然而登“玉皇顶”观日出又别有一番滋味儿。为了看日出,第二天早晨三点多钟,丁一松和桂瑾萱便爬起来。他们打着手电筒,踏上了通向“玉皇顶”的崎岖山道。
“玉皇顶”因“欲达天宫,必经此峰”而得名。他们沿着陡峭的石梯路缓慢地攀缘着,一步一层天,一步一层险,行程过半,两个人的呼吸也困难起来。望望前方,是深邃的看不到尽头的重峦叠嶂;回看身后,是曲曲拐拐陡峭绵延的石梯路。有一些经受不住考验的登山者,踽踽凉凉踅回住地;还有一些进退维谷的登山者,吵嚷着“爬泰山也没这么累”。其实他们不知,泰山在五岳中不算最高山,五岳最高山北岳恒山也不过才海拔两千零五十二米,而“玉皇顶”则海拔两千两百一十一米,系中原大地的最高点。那艰险的山路可想而知。
丁一松一步一步地攀登着,还时不时地拉一把桂瑾萱。不知攀登了多长时间,丁一松实在走不动了,腰酸腿疼、浑身冒汗,便坐在一块石头上,呼哧呼哧地喘粗气。桂瑾萱手扶着丁一松的肩膀,嘴里说:“唉呀妈呀,累死我了。”
忽然一阵山风吹来,两个人顿时觉得身清气爽。
丁一松看了一眼桂瑾萱说:“你行不行啊?不行咱们就掉头往回赶。”
桂瑾萱一咬牙,说:“你行我就行!都爬了一大半了,不能半途而废呀……”
“好,我们继续往上爬,不到山顶誓不罢休。”
为了观看壮丽的日出,丁一松和桂瑾萱将劳累置之度外,又开始了虔诚地攀登。
凌晨五点多钟,丁一松和桂瑾萱终于登上了顶峰。天边出现了几片紫红的霞晕,渐渐地,一弯殷红色的亮边浮现出来。太出来了!
丁一松和桂瑾萱欢呼雀跃。太阳像一个红球,颜色倏忽变幻,朱红、橙黄、淡紫,晶亮耀眼。万物苏醒了,紫气朝辉漫掩着高山大川,郁郁葱葱的林海松涛也变成了浓浓的绿色块,漂浮着,荡漾着,好一派云蒸霞蔚的壮美景象。
由于山顶冷风刺骨,丁一松和桂瑾萱看了一会儿日出,便冻得受不了,他俩赶紧下山。
人们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而丁一松觉得下山的路轻松了许多。他怕桂瑾萱下山走不稳摔倒,便始终拉着桂瑾萱的手不放。
“以后我再也不爬山了,又累又危险。”
“这爬山观日出,不正如咱们的爱情路吗?我们为了爱,不懈地追求,艰难地跋涉。这其中的意义不在于结果如何,全在于追求的千辛,过程的万苦。那走坦途平平稳稳获得结果的人,还有什么滋味呢?”
“就你会比喻……瞎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