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小红被丁一松看得脸颊绯红,表情也不自然起来。她略带羞涩地说:“一松哥,你老盯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脸上长花了吗?”
丁一松嘿嘿一笑说:“长花了,长花了,两个脸蛋两朵花……两朵鲜艳的牡丹花……两朵美丽的牡丹花……”
冉小红听丁一松这么一说,眼睛忽然变得温柔又明亮,全都是柔情蜜意。她眨巴眨巴眼睛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是酒话还是心里话?”
“我说得即是酒话又是心里话。或者说……我是借酒胆说心里话。听明白了吗?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爱你……Iloveyou……”
冉小红的脸更红了,嘴里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意思是真意思还是开玩笑?”
“这种时刻,我怎么会开玩笑呢?当然是真意思了。怎么表述呢?这么说吧,我见了你有胸揣小兔般的感觉。不信你摸摸我的心……突突突地跳个不停,心跳起码每分钟一百二十下……都是被你闹的,都是为你而跳!”
冉小红嘻嘻笑了,说:“你真逗。我问你,你会娶我吗?”
“会,当然会……不但会,而且还会和你白头到老……”
“你真会说酒话。只可惜我有没带录音机,要不我非得把你的话录下来不可。”
“录就录,有什么可怕的?酒后吐真言,懂不懂?”
冉小红半信半疑地观察着丁一松的眼睛,揣摩着他的态度。当她觉得他的态度是严肃认真的时候,她的身体温顺地,毫不犹豫地贴过来,贴进了丁一松的怀里。甜蜜的幸福感像潮水一般拍打在她的脸上,把她的一张美丽的脸颊拍打得红彤彤、鲜艳艳的。她的眼睛有些迷离,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丁一松看着她的脸,嘴唇忍不住地贴过去。丁一松轻轻地吻着她的耳朵,脸颊,嘴唇。冉小红娴熟地回应着,脸颊艳若桃花。
“小红,我爱你。”
冉小红也柔柔地咕哝着:“一松哥,我也爱你。”
丁一松的手开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背,继而哆哆嗦嗦地往深处游弋。
冉小红浑身一哆嗦,忽然说:“一松哥,别别别……别这样……怪难为情的。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不能这样。懂吗?”
丁一松像泄了气的皮球,突然间就没了兴趣。
“我懂我懂。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我觉得你也不是那种人。其实这种事,别强迫,还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好。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强扭的瓜不甜……欲速则不达……”
冉小红嘻嘻笑了,嘴里说:“你是属猴的?真会顺杆爬……”
“我这不是顺杆爬,是对你深深的爱……”
“你到底爱我有多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叫什么爱呀?”
“我爱你其实就是听你的话,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你爱我其实就是听我的话,我叫你干啥你就干啥。这就叫爱……”
“完了完了,你醉了,你真是喝醉了……”
“我没醉,我没醉,我真的没醉……”
那天晚上,丁一松和冉小红喝完酒,又去看夜场电影,直到夜里十一点多钟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丁一松乘出租车赶回家时,街上的大小商店已经打烊了。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
丁一松租住的那栋楼在小区的最深处,越往里面走路灯越暗淡。快到楼洞口的时候,丁一松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桂瑾萱窥探出自己晚上的活动内容。桂瑾萱是个很要强的人,也是个很认真的人,一旦发现他和别的女人有什么蛛丝马迹,便是两人关系的穷途末路。现在他还不想和桂瑾萱分开。
丁一松掏出钥匙,轻轻打开房门,一下子愣住了。这么晚了,桂瑾萱竟还没上床睡觉,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呢。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不困,不困,不想睡。你今天晚上手气怎么样呀?是输了还是赢了?”
“唉,今天手气不太好,输了,但输得不多。”
“以后别玩了,行不行?赌博这玩意儿,即耗钱,又耗神,有什么意思呀。”
“对对对,老婆说得对。赌博是没什么意思,一点意思也没有,以后再也不玩了。”
“能戒得了吗?”
“戒不了也得戒,我有信心。”
桂瑾萱笑了,露出一排细密的白牙。
丁一松发现,桂瑾萱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特别是那排细密的小白牙。只可惜这口细密的小白牙,发起飙来常常咬人,咬得他呲牙咧嘴、苦不堪言。
丁一松走到桂瑾萱身旁,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嘴里说:“老婆,我爱你。”
桂瑾萱撇一撇嘴说:“别贫嘴了,真爱我就快去洗澡。”
“你让我喘口气,喝口水。你先洗吧。”
桂瑾萱找来干净的杏黄色短睡衣,粉红色半透明镶嵌着花边的奥丝蓝黛牌内裤,钻进卫生间……
不一会儿,她便容光焕发地走出卫生间,浑身上下充满了妩媚。她没有臃肿的体形,没有下坠的肚腩,给人的感觉完完全全是个充满青春、充满朝气的小女孩儿。然而,这么美丽的女孩儿却激不起一点丁一松的激情。他波澜不惊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剧。
桂瑾萱走过来,伸手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吼道:“还不去洗,几点了?”
丁一松腾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急急忙忙走进卫生间。
早晨,丁一松睁开眼睛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疲软,身子骨像被掏空了似的疲软,从里到外从骨到肉的疲软。他闭上眼睛,昏昏欲睡。此时,桂瑾萱已经做好了早餐。餐桌上摆着两杯牛奶,两个煎鸡蛋,还有一袋切成片的面包。桂瑾萱的表情与往日截然不同。她满面春风地招呼丁一松起床,眼睛里闪动着意犹未尽的光芒:“昨晚你真棒!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再这样下去,我得被你整死。”
“胡说,大老爷们儿这么不经折腾。来,我们再来一次……”
丁一松吓得噤若寒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嘴里说:“女人似地,男人似牛;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你懂不懂?”
桂瑾萱扑哧笑了,嘴上说:“草包样儿……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丁一松匆匆地洗漱、吃饭,然后出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