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勃然不悦的桂瑾萱,丁一松感到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伸出双臂把她搂进怀里,嘴里说:“宝贝,让我好好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桂瑾萱迎着丁一松的目光,突然身上就有了一种燥热的感觉。
“你真要出去玩吗?”
“不出去待在家里干嘛呢?闷都闷死了……”
“你等我回来咱俩一块儿出去旅游不好吗?”
“不好不好。”
“为什么不好呀?”
“不好就是不好,没有为什么……”
“求求你了,心肝宝贝,等我回来咱俩一块儿出去玩吧!好不好嘛?”
“你在老家多住几天吧,不用管我了,也别回来那么早……听话……”
其实,丁一松还真有点舍不得离开桂瑾萱。可是在外漂泊晃荡了一年,春节总得回家看看父母吧?春节了都不回家看父母,作为子女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此刻,他搂着她身体的胳膊像喉箍,越箍越紧,头也忍不住地弯下去。他的鼻子闻到了她鼻腔里喷出的气息。他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低声说:“我要你,现在就想要……好不好?”
“不行不行……我现在宁伤感情,不伤身体……”尽管桂瑾萱嘴巴这么说,但脸上还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你又是那根情感神经短路了嘛?这么冷酷无情!”丁一松的眼睛里闪动着疑惑的光。
“你知道吧,我那里现在还有些不舒服,不能那样。”
“真的吗?去医院看了没有?”
“我可不好意思再让医生检查那里,多丢人现眼呐?”
“有毛病一定要看呀,不看可不行啊!”
“不想去……真的不想去……”
“可能是手术造成的后遗症吧?”
“可能是吧……”
“来,让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滚一边去,你又不是医生,瞎看啥?”桂瑾萱皱起了眉头。
做过手术之后,丁一松和桂瑾萱一共只有两次肌肤之亲,而且她的情绪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热烈了。他问她怎么回事。她告诉他,自己做了手术之后对这种事没有欲望了,也没有什么快感。
丁一松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坠胎手术竟让她在这方面冷淡了起来,两个人的心中似乎也有了一道无形的隔膜。更让他惶恐不安的是,桂瑾萱要在自己心理状态不稳定的情况下外出旅行。这让他十分恼火。美眉外出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她要是真出点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将后悔莫及。
丁一松怀抱最后一线希望,又滔滔不绝地做起了桂瑾萱的思想工作。他告诉她,女孩独自外出旅游很危险,随时可能碰到色狼,网上经常有女孩独自旅游失联的消息。他告诉她,如果遇上只是劫色的色狼还好一点,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如果遇上即劫色又要命的色狼,那可就麻烦大了。他告诉她,旅游尽管很重要、很美好,但是生命更重要、更美好!
然而,无论丁一松怎么忽悠,怎么劝说,桂瑾萱就是无动于衷,始终不说等他回来一块儿外出旅游的话,反而还讥讽他唠唠叨叨跟老太太似的。他灰心丧气地看着她,不再揣合逢迎,也不再思前虑后,一任那痛苦和郁闷在心里肆意弥散。
最终,丁一松过年还是悻悻然地回了老家。
然而要命的是,即使是丁一松身在老家,他的心却依然系在惠州,系在桂瑾萱身上。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桂瑾萱,无时无刻不在揣摩着桂瑾萱。
回老家的那两天,丁一松天天给桂瑾萱打手机,然而她不是不接,就是接通了以后“嗯啊”两句就挂掉,搞得他心烦意乱,寝食难安。
桂瑾萱到底和谁在一块儿旅行呢?是帅哥还是美眉?是朋友还是同事?
丁一松在老家真有点待不下去了。以前在惠州,两个人不在一起时,他也想她,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得刻骨铭心,想得魂牵梦绕。
初三一过完,丁一松就仓皇失措地告别了父母,登上了中午L市开往深圳的高铁。
坐在座位上,丁一松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回去有些匆忙。桂瑾萱已经跟他说过要外出旅游,那就肯定不在家。自己现在回去,到哪里去找她呢?现在想来,自己回老家过年确实有些不太妥当。想想看,把一个如花似玉的美眉扔在惠州不理不睬,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