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
“如果你和梅莉娅再吵一次架,她肯定跑进别人的怀抱里了!你忍心你的女人被别人抱吗?”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我考虑考虑再说吧……不说了,喝酒……”
丁一松不愿意再扯这个烦心的话题,两个人便大口喝起酒来。
在“湘情酒店”喝完了酒,才晚上八点多钟,他们又走进了一家歌厅,尽情地吼起来,一直唱到深夜。
“不早了,该回去啦!”张凯旋放下麦克风,不想再唱了。他显然是害怕回家晚了老婆说。
“好吧,不唱就不唱了……”
丁一松招来女服务员,埋了单,然后跟着摇摇晃晃的张凯旋走出了歌厅。
两个人似乎喝得都有点高,说话也变得絮絮叨叨,握手道别时身体都有点颤颤巍巍。好在,他俩都没有呕吐。
两个人迷迷瞪瞪地各自截了一辆出租车,乘车回家。
坐在车上,丁一松打了一个酒嗝,然后情不自禁地喃喃着:“嗨,总算忍住了……没有去找桂瑾萱……”
司机扭过脸瞥了丁一松一眼,以为他喝醉了,在说胡话。其实他根本没有喝醉,只是喝得有点多,脑子里正在想他和梅莉娅、桂瑾萱的那些破烂事呢。
虽然丁一松对自己晚上没有去找桂瑾萱感到由衷的欣慰,然而一闭上双眼,他的脑子里还是浮现出了桂瑾萱的影子。看来人脑并不像电脑那样,换装一个系统就可以抹掉所有的东西,人脑需要渐去渐远的过程,才能涂抹掉一些记忆……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在轻声地呼唤着他。丁一松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朝车窗外一看,已经到了麦地路的花边广场。他付费下了车,步履缓慢地穿过广场,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丁一松打开门走进客厅时,发现卧室的门紧紧关着,看来梅莉娅已经早早地睡下了。他脸不洗、牙不刷,蹑手蹑脚地走到双人沙发前,和衣躺下去,慢慢地阖上了双眼。
天太晚了,丁一松深怕自己走进卧室再弄出什么动静来,影响梅莉娅的睡眠。他躺在沙发上憋屈地将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晨,天刚麻麻亮,丁一松就被厨房里叮铃咣当的锅碗瓢盆声搞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上了一条毛巾被。不用问,这肯定是梅莉娅害怕自己着凉给盖上去的。
梅莉娅的关心爱护像一张温暖的网,顷刻间就罩住了丁一松的全身。他被感动了,心里热乎乎、暖洋洋的。他伸了一个懒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腻味在沙发上迷糊。
昨天早晨的这个时候,丁一松已经起来了。因为是星期天,他想多睡一会儿,可是梅莉娅非叫他起来吃早餐。他不想驳她的面子,只得爬起来。吃过早餐,梅莉娅又得寸进尺地让丁一松陪着她去乒乓球馆打球。丁一松当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陪着她去了。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纳闷:奇了怪了,怎么会对她如此地百依百顺呢?
然而吃过午饭,丁一松就实在忍不住了,找了一个说辞就离开了梅莉娅。他宁愿一个人跑到项目上去打发无聊的时光,也不愿意陪着梅莉娅。到了晚上,他和张凯旋又是喝酒又是唱歌,一直折腾到深夜才回家。
在此其间,丁一松曾经有好几次想去和桂瑾萱见面,然而每一次都忍住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忍耐力。
尽管丁一松忍住不见桂瑾萱,可也不想主动地和梅莉娅讲和。他觉得男女同时有外遇,女方的错误应该比男方的重,因此他并不想主动地赔礼道歉。
其实,梅莉娅也是个个性要强的人,也不肯首先认错,所以到现在两个人还都较着劲儿,僵持在那里。
这种状况,除了不做那种事情,其它方面并没有对丁一松造成太大的影响。梅莉娅依旧为他料理着家务,给他洗衣服,给他做饭,给他打扫房间。丁一松似乎已经适应了这种不冷不热的生活方式。
可是,两个人这种不冷不热的僵持状态,总归不是个办法,问题不解决,两个人早晚还是要爆发。
如何解决这种僵局呢?
丁一松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总不能逼迫梅莉娅坦白交代吧?即使自己逼迫她坦白交代,她也不会说呀!哪一个美眉会傻到和谁开过几次房、上过几回床,都坦白交代出来呢?换上丁一松自己,也绝不会照实说呀!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自从丁一松和梅莉娅吵架之后,梅莉娅似乎行为收敛了许多,好像不再和那个男人鬼混了。虽然这只是丁一松个人的感觉,可他觉得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这一段时间以来,虽然梅莉娅脸色冷漠,话也不多,但她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如果她和那个男人有来往,是不可能毫无怨言地做这些事情的。
也有可能是梅莉娅心里始终思念着那个男人,只是碍于目前的处境忍住不见罢了。丁一松自己不就是这样吗,虽然抑制住了自己的情感不再和桂瑾萱见面,可脑子里却时常想念着她。昨天夜里,他就差一点打手机给桂瑾萱,后来又忍住了。
想到这些,丁一松又开始忧虑起来,他怀疑梅莉娅是不是还和那个男人藕断丝连。美眉天生都会演戏,尤其是在偷情方面,可以将戏演到极致。
然而,尽管丁一松怀疑梅莉娅和那个男人藕断丝连,但是他可以自信地确定,她和那个男人近期没有见面。
“时间不早了,起来吃饭了……”梅莉娅从厨房走进客厅,冲着躺在沙发上的丁一松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
“好,我马上就起来……”
“你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呀?怎么不到卧室睡呢?”
“噢,我昨天回来太晚了,不想打搅你……”
“你还挺有爱心呀!”
“那当然……”
“躺在沙发上能睡好吗?”
“睡得挺好,就是腰有点酸……”
丁一松揉了揉眼睛,一骨碌坐起来,心里说:一个屎壳郎,一个臭蟑螂,谁也别说谁啦!唉,就这样凑合着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