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松见叶丽诗嘴巴不干不净的,真想和她发一通火,消消心里的闷气,可还没等到他开口,她却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天天找我开房,害得我肚皮上挨了三个洞,到现在都不敢穿露脐装。你现在倒说不是两口子了……你个挨千刀的,你个臭不要脸的,你个天打五雷轰的……”
丁一松见叶丽诗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心里立刻软了下来,一声不吭地忍受着她的语言侮辱。
叶丽诗骂够了,骂累了,收拾起自己的旅行箱准备走,丁一松见状,竟神差鬼使般地说了一声:“快吃中午饭了,你要到哪里去呀?”
“还能到哪里去,回宁波项目呗!唉,其实我是不放心你,才回家看看的……”叶丽诗的口气也软下来。
“那就……吃了中午饭再走吧……”
“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告诉你,我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是和我分手,我就跳楼。你总不会当间接杀人犯吧?”叶丽诗白了他一眼,拎着旅行箱走出屋子。
丁一松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他木呆呆地站在那里,有些沮丧,又有些不知所措。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梅莉娅打过来的。
“亲爱的,在家干什么呢?”
“发呆。”
“发什么呆呀?是不是想我想得发呆呀?”
“你以为你是磁铁呀?”
“哟,不高兴了?谁又惹你了?”
“没啥不高兴的。”
“下午我们找个地方喝咖啡吧,我请你。”
“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要喝咖啡也得我请你啊!不过,今天不行。今天我头有点疼,吃了午饭想睡一觉。”
“是不是感冒了?我买点药过去看看你好不好?”
“不用麻烦啦,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好吧,咱俩在梦里相会吧。拜拜,做个好梦……”
“拜拜,你也一样……”
临近中午,丁一松到街上的小面馆简简单单地吃了一碗牛肉面,然后懒懒散散地返回家中休息。
心情烦躁的时候,他喜欢躺在床上睡觉,用睡眠陶滤掉心中的烦躁。此刻,他踡卧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睡眠中,他迷迷糊糊地做起了梦。不过,他做的不是梅莉娅说得“好梦”,而是奇离古怪的梦。
梦里,一条花花绿绿的蛇在草丛里气势汹汹地追逐着他,吓得他毛骨悚然,撒腿就跑。跑了一会儿,他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他实在是跑不动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那条蛇不依不饶地追过来,迅速绞缠住他的身体,吓得他魂惊胆颤。不知道什么时候,三角形状的蛇头有恃无恐地伸向他的脸,两颗绿豆大小的眼睛露出凶残的亮光……他惊恐万状地惨叫了一声,突然睁开了眼睛。
丁一松被梦里的蛇给吓醒了,出了一头的汗。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喃喃:奇怪了?怎么会做这样一个吓人倒怪的梦呢?唉,这该死的梦!
他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工夫不大,便浑浑沌沌地进入了浅睡眠。惝恍迷离中,似乎听到有人开门。他实在是懒得动弹,又昏昏沉沉地迷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