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莉娅平时很少喝黄酒,觉得黄酒度数低,喝起来不过瘾,所以根本没拿黄酒当回事。她和他一杯接一杯地干起来,一瓶绍兴花雕酒很快就喝光了。
丁一松看着微醺的梅莉娅说:“喝酒有六步曲,斟酒时,和风细雨;劝酒时,花言巧语;喝酒时,豪言壮语;喝多了,胡言乱语;到最后,倾盆大雨;倒地上,不言不语。”
“你现在在哪个阶段呀?”
“嘿嘿,我现在在花言巧语阶段。怎么样,还敢不敢喝?”
“有什么不敢的?喝就喝!谁怕谁呀?”
丁一松又要了一瓶绍兴花雕酒,两个人推杯换盏地喝起来。工夫不大,又喝光了一瓶花雕酒。梅莉娅喝得满脸绯红,眼睛看上去也有些迷离惝恍。
“怎么样?再来一瓶?”
“不喝了,不喝了,头有点晕。”
“想吐吗?”
“不想吐,就是头有点晕。”
“你喝点茶水吧,这样可以解解酒。”
梅莉娅“嗯”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我记得你挺能喝酒啊!今天有点不在状态啊!”
“嗯,我喝不惯黄酒。”
“那以后你就别喝黄酒了。”
梅莉娅又“嗯”了一声。
“好点了吗?”
“不行,还是晕。”
“你再吃点东西,吃完我们走。”
“头晕,不想吃。”
“那我们找一个地方休息休息?醒醒酒再回去?”
“去什么地方?”
“找个桑拿房,或者洗脚店之类的地方,行不行?”
“算啦算啦,还是回去吧。”
“你能走得了吗?需不需要我背你?”
“没事,没事,不用你背。”
丁一松离开座位去埋单,梅莉娅从包里找出粉饼,轻轻地在脸上扑着粉,又摸出唇彩,在嘴唇上细致地涂抹着。她把自己的脸打理的称心遂意了,才站起身离开座位。
丁一松埋过单,眉开眼笑地和梅莉娅走出酒店。
他和她来到吴山广场。
广场似梦似幻,稀疏的星星和皎洁的月亮衬托着山顶被灯火装饰的璀璨夺目的城隍阁,勾勒出美轮美奂的广场夜景。
晚餐喝了黄酒,丁一松的感觉很好。他又毫无顾忌地拽住了梅莉娅的手。
梅莉娅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说:“你又拉我手干什么呀?现在人不挤,我丢不了。”
“咦?晚上更可怕。特别是漂亮一点的美眉,说失联就失联了,找都找不到。”
“口蜜腹剑,居心叵测。”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得为你的安全着想。”
“不说了,不说了……这里离西湖远不远?”
“不远,走路用不了二十分钟。想不想去?想去咱俩现在就走。”
“算了算了,累了一天了,回去吧?”
“我没事,你要是嫌累咱俩打的去。”
“算了算了,回去吧,明天还得早起。”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辆出租车在他们身边停下来。他和她上了出租车,丁一松报了断桥附近的快捷酒店名字,司机将车子开得东摇西晃。
丁一松眼睛注视着前方,任凭车窗外吹来的风撩拨着自己的头发。车窗外的景色迅速地向后移动。这时,他又情不自禁地拉住了梅莉娅的手,并且中指还在她的手心里轻轻地点划着。
梅莉娅不明白他的手指点划她的手心是什么意思,略略迟疑了一下,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伸手顺势揽住她的腰,心里一阵兴奋,但他的眼睛却佯装坦然地继续注视着前方,揽住她腰的手既调皮又温柔地轻拍起来,像拍着襁褓里的婴儿入眠。一下,两下,三下,他的手一直不停顿地拍着,很有节奏,拍得她浑身麻麻酥酥,难忍难耐。她身体僵直地坐在那里,时间不长腰部的肌肉就开始发酸。这种别扭的姿势,除了暧昧,一点也不舒服,弄得她很难受。
出租车七弯八拐,终于到了他们下榻的地方。两个人下了车,丁一松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才晚上九点多钟,便和梅莉娅说:“要不,再找个地方……干点什么?”
“不去了,不去了,我得回屋洗个澡,黏嗒嗒一身汗,很不舒服。”
丁一松伸出双臂,想和梅莉娅来个分别拥抱,可梅莉娅身子一闪,轻盈地躲开了,嘴里说:“酒店有熟人进进出出,看到多不好呀!”
丁一松尴尬地摇摇头,咕哝了一声:“胆小如鼠。”
一走进院子里,花草的清香扑鼻而来,两个人径自走进大厅。前台的女服务员看着他俩走过来,急忙说:“欢迎光临!”
梅莉娅冲着前台女服务员笑笑,说:“我们已经住下来了。”
丁一松走到前台旁边的一个大玻璃柜前,浮皮潦草地扫了一眼,问前台的女服务员:“这些东西卖不卖?”
前台女服务员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说:“卖,你要什么东西?”
丁一松买了西瓜子、话梅糖、山楂卷、开心果。
“买这些东西干嘛?”
“你拿回去吃。”丁一松把买好的一塑料袋东西递给她。
“你那么客气干嘛?真是的……”梅莉娅尽管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高兴地伸手接过了东西。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登上了电梯。
“你住几楼?”
“三楼。”
“我在四楼。”丁一松摁了电梯开关的3和4两个按钮。
电梯显示屏显示着楼层的数字,当快到三层时,梅莉娅问:“你住四零几?”
“四零一房。”
电梯缓缓上升着,转眼间就到了三层楼。梅莉娅走出电梯时突然转过身,在电梯门临关闭的一刹那,冲他摆摆手:“谢谢你!拜拜!”
丁一松本能地回应道:“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