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你的水平也太高了,没一会儿就把我培养成助教了。”
“那当然,名师出高徒吗!”
“切,你还怪会自吹自擂呀!”
“哪里哪里,是你今天晚上的表现太优秀了。你今天晚上和那天晚上在酒桌上的表现截然不同,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判若两人。”
“嘻嘻,其实,我那天身体不舒服,不在状态。”
“你那天感冒了?感冒了可不敢喝酒,特别是吃了抗生素以后,就更不能喝酒,会出事的……”
“我那天没感冒……哎呀,女孩子的事,你就别问那么细啦……”
“好了好了,不问了不问了,喝酒喝酒……”
为了让叶丽诗多喝酒,丁一松用甜言蜜语组合成的“糖衣炮弹”不停地轰炸她。她似乎看出了他的“狼子野心”,也捡了一堆甜言蜜语来回击他,让他多喝。
两个人在甜嘴蜜舌、一酬一酢间,又喝光了第二瓶老酒。
丁一松的嘴巴有点把不住门了,开始娓娓不怠地说酒话;微醺的感觉扶摇直上,令他陶醉,又让他放肆。
叶丽诗的情况也和他差不多,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丁一松懵懵懂懂地看着她,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他想把两人目前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挑明,看看她是什么态度。后来一想,又觉得这样做有点突兀,或者说冒险。然而,突兀和冒险不也是一种刺激吗?为了刺激,他豁出去了。
“美女,你猜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嘻嘻,那还用猜吗?肯定是挣钱买房。”
“不对不对,在上海我永远也买不起房。”
“那我猜不出来了?”
“嘿嘿嘿,我最大的愿望……是娶你做老婆……”
说完这句话,丁一松以为叶丽诗会勃然不悦,抑或是拂袖而去。然而,他想错了。她只是白了他一眼,略微嗔怪地说:“哎呀,你真是的,说什么呢?刚刚接触,你说话就这么直白,太那个那个那个了吧?”
“嘿嘿嘿,有些话,女孩子脸皮薄难以启齿,只有我们大老爷们才能说出口。”
“你说话就不会含蓄点吗?”
“鄙人才疏识浅,不会拐弯抹角,唯一的特点就是说话直白。”
“你的直白,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就达到效果了,懂不懂?证明你心里有我……”
“看你臭美的,简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嘿嘿嘿,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在梦里梦到你吗。”
“我有那么大魅力吗?竟能登上你的梦幻舞台……”
“嘿嘿嘿,有有有,完全有……我在梦里经常梦到你,还和你一起洞房花烛夜……”
“你说什么呢?净做白日梦……”
“是啊……所以我醒来之后,才知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嘻嘻嘻,你就瞎掰吧!你就满嘴跑火车吧!谁信呀?”
“真的真的,不骗你。我发誓,如果骗你是小狗。”
“其实,我并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你很好……好的我只能用一个成语来描述,那就是——霞姿月韵……”
“嘻嘻,你还挺会夸人哈!”
“我并没有夸你,这是实事求是。”
“不管你怎么想,但我还要告诉你,我们两个在一块儿肯定不合适,说不定会天天吵架呢!”
“两个人只要相爱,闹别扭、吵架根本就不是回事儿,就是放屁、打呼噜都是绕梁之音,百听不厌……”
“嘻嘻嘻,你真逗……你是不是又打呼噜又放屁啊?”
“我从不打呼噜,更不放屁。”
“那你是不吃不喝的机器人喽?”
“嘿嘿嘿,其实,没有不放屁的人。不过,男人放屁有相声效果,而女人放屁就显得尴尬窘迫喽……”
“为什么呀?你这是明显的男女不平等啊……”
“我上高二那一年,有一次老师刚登台讲课,前排的班花就突然放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屁。屁味很快就漫延开来,臭的我呲牙咧嘴。但我还是正襟危坐,装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我用两眼的余光扫视着左右,看看其他同学闻到臭味都有什么反应。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大家都齐刷刷地看着我,就连前排制造了动静的班花也捂着鼻子回头瞪着我,一脸义愤填膺的样子。我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更明白在这种时刻即使有一百张嘴也辩解不清,于是我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在课堂上练嗓子……”
叶丽诗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弯腰捧腹,眼泪都淌出来了。她抽出一张餐巾纸擦着眼泪说:“你真逗死我了,你真逗死我了……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老师却一本正经地制止道‘放屁是消化不好,有什么好笑的,上课!’,于是,全班就安静下来。”
“你这是英雄救美呀,懂不懂?你太可爱了……”
“我可爱的地方多着呢,以后你慢慢接触就了解了。”
晚饭快结束的时候,丁一松心里突然扶摇起一丝渴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渴望竟越来越强烈。于是,他只能压抑住渴望,客客气气地问她还要什么主食。她摇着头说:“不吃了不吃了,吃菜都吃饱了,再吃米饭身上该长肉了!”
“那……我们去鸳鸯湖溜溜好不好?”丁一松还是倒出了心中的渴望。
叶丽诗一愣,没有马上回答。
丁一松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动作轻柔地拍了一下她的肩,拍得有点暧昧。
“你经常这样追美眉吗?”
“哪里哪里,追你是第一次。”
“张口就来,谁相信呀。”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认定你了。除了你,我不会再和别的美眉好了。”丁一松的话有些执拗,却流淌着迷人的情愫,搞得叶丽诗怦然心动。停了一会儿,他又追问了一句:“你到底去不去鸳鸯湖?”
“好吧,一切听你的……今晚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嘿嘿,我不是君子,你也不会舍命。你就放心跟我走吧。”
丁一松满面春风地埋了单,然后走到叶丽诗面前伸手很随意地拉住了她的手。她惊讶地看着他,半张着的嘴巴欲言又止。他一声不吭,一脸的严肃和郑重其事,仿佛他的举动理所当然。
后来,叶丽诗本能地甩了两下手,但她纤细的手被他攥得牢牢的,始终挣脱不开,心里也就渐渐释然了。
她的一只手被他牵着,另一只手捧着那束玫瑰花,心里疑疑惑惑地随着他走出了“巴蜀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