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眼镜男并没有因为昝杰赤裸裸的羞辱而生气,反而很安静的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时,周禹也走远了,倚着一棵槐树,点上了支烟,叼在嘴里。
我回过头来,对昝杰道:“放心吧,要不然你找个地先坐会,我这边不会出事的。”
昝杰点了点头,道:“嗯,那我就现在这边等着你,如果有事,你就招呼一声,我就算打不过他,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受欺负。”
我笑了笑,一阵倚靠着阳光的舒爽晕进了体内。我很认真的看了看昝杰,最终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昝杰也拍了拍我的肩膀,用眼神瞅了瞅那边的周禹,示意我去吧……
周禹大约站了有二十几米远吧,这里并没有外边的石灰路,地面都被看门大爷用锄头搞得坑坑洼洼的,再加上前两天刚下过雨,走过去,让人感觉深一脚浅一脚的,别扭至极。
临近,周禹也向着我迎了几步。礼貌,又或者是习惯性的给我地了一支烟。
我摆了摆手,拒绝了。
周禹也没有坚持,而是将烟重新塞进了烟盒里,连同打火机一起,放进了口袋。旋即抬起了头,嘴角绷着力道一撇,对我道:“许东阳,我听人说,你那天让贺明把他自己的小弟都叫来了呢?尤其是,让人很不开心的,你好像是为了叫人搞我?!”
我摇了摇头,无奈的一笑,道:“禹哥,怎么说,咱也是磕过头拜过把子的兄弟,这声禹哥,我得叫着。我许东阳是个贱货,这半年来几次险些被人搞死不说,甚至还差点从监狱里进去就出不来了,所以,我不得不学的谨慎一点。怎么说,身上有那几个能干事起作用的窟窿就够了,谁也不想平白无故的让人背后给多阴俩窟窿出来不是么?”
周禹也笑了,却仍没有什么好的神色。
“行啊,阳子,看来这次的监狱你没白进啊,不仅剃了个头,头发底下的那玩意,也灵光了不少呢。竟然学会了连禹哥我也防备着呢?对了,最开始的时候,我反水的事,是卓婉凝那****告诉你的吧。”周禹将抽完的烟头在灰秃秃的树皮上擦出了一道黑色的痕迹,然后很随意的扔到了地上,道。
我却疑惑起来,情不自禁的绷了绷眉,问周禹:“你怎么知道?!”
周禹呵呵笑了一声,将垂在额头上的头发向后抹了抹,用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我道:“如果我说当时是我故意将消息透露给卓婉凝的,你信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再度摇了摇头。
周禹像是早有预料我的答案一般,风轻云淡的一笑,继续道:“其实毕轩的伤并不严重,你当时捅他的那两刀,多数的深度都陷在他的衣服里了。我昨天去医院看望他时,顺便摸清了他的状况,顶多是割破了点肉。他应该后天就要出院了,等到那天晚上,我会为他安排一场接风宴,等宴会结束的时候,我会尽力想法调离他身边的人。你应该很想为贺明争回一口气吧,那天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住。”
听完周禹的话之后,我当即就愣住了。头皮都不禁边发麻边向脑后蹭了寸许。按理说,周禹现在不应该是毕轩的小弟么,怎么会对我说这些?
看着站在我面前脸色一片泰然的周禹,我发现,这个人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