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杀了郭林?昨天晚上,我可是一根手指头也没有动他。
张松低头沉思了片刻,回头指了指后面墙上贴着的几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然后对我语气舒缓的劝解道:“许东阳,你没必要紧张。”
“到了警察局里,最好将实情说出来,不要撒谎。我要先提醒你一句,犯了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如果你今天的认罪态度良好的话,我们是可以为你申请减刑的。而且,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调查了,你平日里和郭林相处的并不怎么融洽,的确有作案动机。再有就是昨晚和郭林有过交集的人,我们都盘问过了,他们一致指认是你杀了郭林!”张松继续道。
“不可能!”
我大喝一声,双腿蹬地,要不是有手铐锁着,我肯定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饶是这么一个动作,还是引起了警察的警惕,我身后站着的两名警察当即将我的肩膀摁住了。
张松对着我身边的两名警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开我。
“许东阳,先别激动,有什么话你可以冷静下来再说,警察局是个说理讲法的地方,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可以为自己做出辩解,我们也会耐心、理性、客观的听取分析,这样案件才能得以最高效的处理。如果你有冤屈的话,我们才能在最短时间的还你一个清白。”张松脸上一片和善,比之刚才还柔和了些许。
“那有个叫周禹和贺明的人你们有没有问过?他们两个可以为我作证啊,我当时压根就没动手打郭林!”我焦急的继续为自己做着辩解。
张松听到我的话忽然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道:“他们两个也指认是你杀了郭林。案发现场没有监控,我们判断起来也有些困难,你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可以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慌了,我真的慌了。我甚至都有些开始怀疑,难道真的是我自己杀了郭林?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周禹和贺明这两个人为什么也要指认我杀了郭林?
我浑身生出了一种无力感,现在连仅剩能指望着为我作证的两个人都指认了是我杀了郭林,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知道,警察办案讲究的都是一个证据,就算我将事情的原委阐述的再明白,那也没什么实际价值……
别人的指认可以作为证据。
可我呢?就算我说的再详细,那没有旁人佐证,也是无效的证词,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
绝望,深深的绝望像是掉进冥渊之后摔断了四肢,周围覆满了蛇虫鼠蚁,纵然一点点蔓延至发肤,却无可奈何。
我想不通,贺明先不提,可周禹为什么也要指认我,作这份伪证。
张松手指敲了敲桌面,再度递给我一个疑问的眼神。
我短暂的直起了颓废的腰背,摇了摇头,无比沮丧道:“我想不起其他的证据了……”
张松叹了口气,让我叙述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等他记录完之后,便合上了记录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审讯室。稍后一些,我也被带到了拘留室。
下午,萍姨给我送来了被子、褥子,隔着玻璃墙,哭花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