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门牙怎么掉了?”萍姨问。
“自己磕掉的”我连忙解释。
“别胡说,门牙还能自己磕掉?你是不是又在学校里打架了?!”萍姨说话时狠急切,看上去有些可怕。
“没有,就是磕掉的”我吱呜道,声音孱弱,没了底气。
“哼!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在学校里不要打架,出了问题还不是自己难受?像上回一样,你差点就被人拿刀子捅死了,别人就算欺负咱,咱退步忍让一些不就得了?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呢?要是被打出个三长两短,我这么多年不是白养你了?!”萍姨责骂时揪着我的耳朵,让我感觉一阵一阵的火辣,像是要被扯掉了。
我一把打开了萍姨手。怒气冲冲的跑到了原来陈乐乐住的房间,按压门把手的时候发现门是锁着的,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大姐姐阑依依。
萍姨还在骂我,说我是个小王八蛋,不长记性,甚至要拿起扫把打我。
我躲开了,自己跑到卫生间里,反锁上了门。我很心痛,萍姨发现我被人打了之后竟然没有关心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而是责怪我在学校里没有忍让。
最让我气愤的还是她最后一句话,那句白养我。果真,萍姨还是最疼爱自己,担心我被打死后十多年的养育付诸东流。这是我看到的本质,就像一棵树坏了根,结出的果实再怎么丰茂,尝到我嘴里还是苦涩的。
我倚靠着卫生间的门,听到客厅里阑依依在和萍姨交流着,阑依依不断的宽慰着萍姨,说男孩子嘛,争强好斗一点也正常,稍微管教一下就好了。
而萍姨则仍旧不依不饶的喊着让我打开卫生间的门,说要打死我。
我一直没有从卫生间出去,不是怕被打,而是不愿意见到萍姨现在的嘴脸。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阑依依不断地说着好话,从中调解,时不时的敦促我出去给萍姨认个错。最后,萍姨拿我也没办法,客厅里安静了,应该是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时候我才走了出去,躺在沙发上,打算睁眼等天亮。
早晨的时候,阳光射了进来,刺激的我睁开了眼睛。我才知道,昨晚应该是熬不住睡着了,身上还盖了一个被子,应该是萍姨半夜出来给我盖上的把。
我这个人,很容易被打动,很容易知足。捏了捏身上的被子,心里有些歉疚。
吃饭的时候,我给萍姨认了错。她也没继续责骂我,而是塞给我一小沓钞票,让我趁着周六放假有依依姐陪着去修个牙。我没有拒绝,而是说了声谢谢。牙掉了总要补上的,否则也太难看了。
吃完早饭,萍姨又去睡觉了。我和阑依依去了趟市里医院,做了牙根保留,补了颗烤瓷牙,照着镜子,看上去和真牙没什么两样。毫不自恋的讲,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
下午回到家,萍姨已经去上班了。
阑依依看着电视,我呢就自习落下的课程,遇到不懂的就去请教阑依依。晚上的时候,我接到了张海峰的电话,他让我明天上午去学校的篮球场。
挂了电话后,我收到了几条彩信,里边都是夏芷珍衣衫褴褛、被几个男生一起欺负的照片,看完照片后,我怒火中烧,显而易见,张海峰在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