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岩给陈稳让了座,又亲自给沏了一杯好茶,完了就坐在了陈稳的对面,也不说话,就那样面带笑容的看着陈稳。
虽然田海岩的表情非常的亲切,但被他这么一直盯着,陈稳却感到了心里有一阵发毛,比他在审讯室里的时候都要紧张。
“陈稳,你行啊。”
被他盯了那么久,现在田海岩一句夸奖的话也让陈稳觉得有点变味,好像他这句话是反话一样,陈稳一个劲地揣摩着他这话里的意思,直到田海岩说出了下一句话陈稳才知道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了,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文武双全,不错。那么多人想了一晚上都没招儿,你几句话就把问题解决了,后生可畏呀,哈哈……”田海岩说着还冲陈稳竖了好几次大拇哥。
实际上陈稳到现在都没弄明白那个主意的妙处到底在哪儿,他也不知道这个主意到底能不能救得了段萍萍,但是田海岩和段德文他们却好像对这个主意的赞赏程度很高,对这些官场中的事情陈稳估计一辈子都弄不懂。
“田局长,萍萍这件事真的可以解决了?”
田海岩递给陈稳一支烟说道:“暂时还不知道结果,还在等上头的批示。不过我们现在赌的就是贾若那边的心理,如果他们要揪住此事不放的话,那我们就必须冒一次险了。我想那贾若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把他那个当副厅长的亲戚给拉下水的,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他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听田海岩这么一说,好像是个人就明白,唯独他这个出主意的人还是两眼抹黑啥都不知道。而且在跟段萍萍谈完话以后,他还有一件弄不明白的事,为什么以前根本没有任何利益纠结的两家人,会因为这么一件普通的伤人案而大动干戈呢?尤其是这个贾二爷,居然把省厅的亲戚都了出来。如果只是为了给张五毛讨个公道,凭着他在古城县的地位,那并不算什么难事,段德文权利就是再大他也大不过法律去。这么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刑事案件,他完全可以走正常的法律途径去维护自己的利益的,但他偏偏不这么做,而是要求私了,还非要跟段德文结了亲家才行,贾二爷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听了陈稳说的这些疑点,田海岩也只是摇头,他跟段德文这么久的交情了,从来没听他说起过跟贾若有什么仇或者是有什么情,贾若宁可不追究他侄子的死也想促成此事,由此可见,贾若肯定还有什么更大的企图,但这个企图到底是什么,田海岩也想不通。
田海岩跟陈稳聊的很投缘,除了段萍萍的事情,基本上就是询问了一些陈稳的过去,包括他怎么学武怎么学医的那些事,陈稳也挺聪明,能说的都跟田海岩说了,不能说的也都编了些能让田海岩信服的话蒙混过去了。两个人一直聊到了快中午了,田海岩忽然问了陈稳这么一句话,“陈稳,有兴趣加入警队吗?”
陈稳没明白田海岩的意思,心里的疑问是,就算有兴趣又怎样,难道你还能把我调进公安局?
看到陈稳有些犹豫,田海岩又拍着胸脯给他打了保票,说最多不超过一年,他就可以让陈稳转成正式的国家公务人员。
陈稳知道田海岩是看上了他身上的这些功夫,当然,他这次出的这个主意也是让田海岩下决心要收陈稳的最好的理由,他们县局里还真没有个像陈稳这样功夫又好,脑子也好的人员。
能转成正式的国家干部固然是好,只要好好地干,以后说不定还有升职的机会。
不得不说,田海岩提出的这个建议对任何一个像陈稳这样的乡下人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尤其是那些年轻人,要是知道田海岩有这个招人的计划,他们就是削尖了脑袋也会挤进来的,毕竟做警察又有钱拿又威风,是每个年轻人心里的梦想。
不过,陈稳听到这个消息除了吃惊以外并没有任何的想法。他想的其实挺简单,就想凭着自己学来的医术继续自己的神医梦,至于其他的当什么官啊发什么财啊,对陈稳来说并没有太大的诱惑。当然,田海岩这个提议对他还是有一定的诱惑性的,但陈稳早就明白了官场中的黑暗,他觉的自己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在官场发展,心直口快是官场中的大忌,而陈稳正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