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别跑,追呀。”陈二愣招呼了一声,他那些人也顾不上管受伤的成子了,扭头朝着陈稳的方向追去。
要说这腿上的功夫,陈稳可比他们强多了,脚步轻,腿脚还利索,而且这大半夜的,虽然有点微弱的月光视线也打不了多远,转了四五条街陈稳就把他们给甩了。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陈二愣示意人们停了下来,哪个方向都没有陈稳的身影,再追下去也没意思了。
“我们先回去看看大坎的成子。”
陈二愣招呼着众人返回到陈稳家,毕竟他儿子挨了一锹把还在那儿躺着呢。
“老板,要不要报警?”手下的一个工人问道。
陈二愣把眼一瞪,“报个屁的警。”心说这事哪能报警,那还不把我这张脸丢到全县了,真是个猪脑子。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工人又问。
陈二愣想了想道:“我先带大坎和成子去卫生院,小武子,你跟他们两个留下来,就给我砸,见什么砸什么,砸完了到我家等我。”
哎。小武子答应一声,对身后两个伙伴一招手就往屋里走,刚到门口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贺爱花。大伙都知道贺爱花是陈二愣的女人,但今天晚上这事的起因却只有陈二愣一个人清楚。
小武子一看到在上的贺爱花赶紧把她扶了起来,问陈二愣道:“老板,花婶怎么办?”
陈二愣恶狠狠地看了贺爱花两眼,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别管她。”
贺爱花听到这三个字,本来悬着的心一下沉到底了,陈二愣真的是把她给恨上了。
小武子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陈二愣说别管他也就不敢管了。
陈二愣走后,小武子带着了进了屋,一个人问他道:“武哥,你说咱们砸什么呀?”
小武子看了看陈稳这屋子,除了几件快散架的家具,几乎什么都没有,是呀,这有什么可砸的。但是陈二愣有命令呢,他们总得做做样子。最后,小武子带着人把陈稳用的洗脸盆茶杯包括他盖的被褥等一些日用品全都扔到了院子里,那几件家具他们都懒得去动,反正用不了几天估计那家具自己就得散架了。
……
陈稳并没有跑远,把陈二愣等人甩开一段距离后他就躲到了一条漆黑的小巷子里,一直等了半个小时,听到外面没动静了他才探头探脑地走出来。
本来陈稳是打算跟陈二愣父子一磕到底的,没想到对方又来了好几个人,若是拼了命他倒没什么畏惧的,但陈稳毕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又从小受穷遭人嫌弃,心里一直有一股自卑感到,面对公家的法律始终有一些胆怯,更何况他跟成子小武子等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要对他们下死手他还真有点做不到。
后半夜的风有点凉,陈稳只穿了一件单衫,冷风吹的他有点发抖。这么晚了,该去哪躲一躲呢?
陈稳想了很久,发现竟没有一个可以去的地方。杜方罗大有是与他交好,但他二人都在府北,他要是留下来,肯定逃不过陈二愣的耳目。而除了他们两个,陈稳再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了。
总之府北是不能呆的,不如去县城找个宾馆先住一晚,明天再作打算。
府北离县城也就五六里地,陈稳步行着也没用半个小时。路过火车站的时候,陈稳发现车站两边的几家夜市开着,跟陈二愣父子折腾了一晚上,吃的那点晚饭早就消化干净了,干脆,先弄点东西填填肚子再说。
车站两边的夜市有十几家,陈稳拣了家客人最少的,怕的是遇到熟人走漏了风声。谁知道,他刚坐下没一会儿,一群二流子就围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