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挠挠头，明显不相信道：“真有人信这明显骗鬼的话？”

我给他举例子道：“有人是这么说的，说上北大读四年之后出来还是卖猪肉。人大的毕业生现在连自己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他们初中毕业就去社会了，然后现在有车有房有漂亮老婆。然后他们就下了一个定论说找到自己的兴趣最重要。”

小赵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不容易缓过来，说道：“真有人信这种没脑子的话？”

我满头黑线道：“信的人还不少呢？说出这些话的人微博粉丝数都上千万呢！”提起新浪微博的粉丝数，我又想起之前我在学校里做自媒体时的买粉的尴尬了，心情瞬间不美丽起来。

小赵不屑道：“这是一个明显的偷换逻辑的方式。首先找到兴趣，并通过兴趣养活自己的说法。只有活在理想国里的人才能达到这种生存状态。真实世界里是不存在这种生活状态的。谁都有为柴米油盐烦恼的时候，谁都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时候，怎么可能靠着兴趣就不吃不喝，不受生老病死，爱恨情愁？这根本不可能嘛！”

小赵似乎都懒得再说下去了。不过我对小赵的观点倒是很好奇，不愧是龙哥身边的人，他的价值观给我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我特别想继续听下去，便追问道：“上大学并不重要，应该怎么反驳？”

小赵没好气道：“就现在的社会，阶层都固化成这样了。如果不上大学，哪里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和你讲一个真事吧。我有一个同学执意要出国留学，他还差半年就毕业了，但是他等不及了。放弃国内的学位跑到了国外。这事如果用鸡汤的说法，叫励志，叫敢追梦是吧？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国外的学费有多贵？他家里年薪上百万所以支付起来很轻松。换种说法，即便这名同学不去国外读书，他也没有后顾之忧，凭借他的家庭实力可以轻松生活。我另外一个同学，从上大一开始就靠自己的能力吃饭，收集寝室里的废品，以此来赚钱养活自己。他家里条件不好，大四的时候学校有公派去国外交流的机会他都放弃了，因为他得照顾他的原生家庭。毕业以后，他凭借学历找到了一份安稳的工作，养活自己的原生家庭。”

小赵鄙视道：“这些所谓的鸡汤也就骗骗成天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大学生！”

说到这里，我们俩眼前同时一亮，道：“死者正好也是象牙塔的大学生，这么说他很有可能中了鸡汤的毒。死亡是因为受不了鸡汤和现实差距太大。”

可是我又有些犹豫，无论是龙哥对我价值观的考察，还是我了解到的小赵的价值观。数学学会的人拥有的价值观好像并不是能中鸡汤毒的人。

我便把自己的困惑对小赵讲了。小赵低头沉思了一会，道：“不好说啊！数学学会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铁板一块。实际上我们的核心成员有一部分常年分散在世界各地，而且他们进入数学学会靠得是数学天赋，也就是说很多核心成员有可能心理素质比外围人员要低不少。”

我想了一下道：“我们还是得回去，继续问王峰易。现在手头的信息还是太少。”

回到酒吧里，王峰易果然还没走，看来刚才是真的把他给吓住了。我冷哼了一声，这样的人就是贱皮子，你对他越好，他就越闹腾。一对他冷，他就老实了。我沉声问道：：“他室友你调查清楚了吗？”

王峰易连忙道：“调查清楚了。听说他有个室友是个富二代。当年要在他家田地里修建一条公路，补给了他家不少钱。”

小赵面带嗤笑，我能理解。数学学会的大咖们随便在赌场晚上玩几把，都赚得比这多。在他们眼里，这样的人也就算是暴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