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国开道,“是四个人一起玩的。”
“三个人不行吗?”小清还不知足,继续践踏海国开的自尊。
“不行。”
小清一拍桌子,“那还不快教我们玩?要不然……”
“哦,哦,”海国开彻底没了脾气,化身乖乖宝宝,“这是万字,这是筒子,这是条子,这是……”
趁他讲解规则的时候,肖紫晨目光不断在海国开跟小清身上扫来扫去,想要看清楚他们的真实关系。这小清,真的是海国开的侄女吗,哪里有这么蛮横的侄女啊。是情侣吗?又像又不像,海国开对小清虽然亲热,但眼神绝不暧昧,这种目光真的很像亲人间才会有的关心爱护。反倒是小清……嗯,也不排除小女孩比较任性的原因。反正来日方长,这种八卦新闻,以后慢慢再去追究吧。
麻将是天朝皇室新兴起的娱乐项目,据说是内宫总领太监从民间的雀牌与马吊领得了灵感,取二者之精华创造了麻雀牌的玩法,后经后宫众太监们展与改良,一方面修改了游戏的规则,一方面抛弃了传统雀牌,马吊造价低廉的木质结构,采用了价格昂贵的翡翠作为制造麻雀牌的材料,并改不入流的雀字为统帅级军官才能拥有的称号将军的将字,突出麻将在娱乐游戏中的档次跟地位。
麻将一经推出之后,短短数日便风靡了整个皇宫。那些平日闹成一团斗做一堆,乱七八糟,惹人心烦的娘娘贵妃纷纷熄灭了战火,并自觉的以四人为一组结成小队,全天奋战于麻将桌前。后宫安静,不仅倒霉的万年受气包——太监们,得到了休养,就连皇帝的耳根也清净了许多。
龙颜大悦,总领太监得赏赐黄金百两,绸缎千匹,乐得合不拢嘴,于是也狠狠犒劳手下,命令他们不断的开出新的玩法丰富麻将规则,力求彻底困住那些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知道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的女人们。
这种又好玩又能制止的家斗的游戏日后很有可能会成为国粹,流行于整个天朝,但目前为止还只是局限于京城的上流社会。狄英曾经救过的一个高官几日前刚好进京述职回来,带了一副麻将送他,被海国开借了过来,在路上打法时间。
海国开讲完了规则,又从盒底拿了三张纸出来,分给三女,这是他昨天偷偷叫人抄好的,方便她们在不记得规则时查看。这份贴心的服务深得小清的好感,看他的眼神温柔了许多,郁闷的心情也被跃跃欲试的新鲜感所取代。
海国开清了清嗓子,道,“麻将虽然叫将,但也还是脱不出牌的范畴,打牌而无赌注,玩起来就没乐子了。我提议,十两银子一局,各位觉得如何啊?”
“十两……”景缘欲言又止,十两对他海国开来说是九牛一毛,对她们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这游戏规则虽然简单,但谁都没玩过,万一她们连输个几十把,一个月后恐怕就只有讨饭加逃难这一条路可走了。
海国开刚才受足了三女的闲气,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笑道,“怎么,景缘姑娘有别的提议?”
“十两就十两吧,”肖紫晨接过话头。她把嘴凑到景缘耳边,“输多了不玩就是,可不能丢了咱家的面子。”
确实如此,不玩的话就显得扫兴外加小气了。景缘不再纠结,反而感到欣慰,姐姐上吊后真的长进不少,从前的她,可不会这么干脆就接下挑战的。
“看肖夫人的意思,十两太少了,不如一百两一局?”海国开继续佯装不知道这姐妹俩如今的经济状况,故意把赌注提高十倍,想要试试肖紫晨的底线。
“一百两?”肖紫晨心里大怒,你,明知道我穷还说这种令我难堪的话,好,本姑娘今天就大开杀戒,灭灭你这封建小卒的威风,她摆出一副嚣张的样子,挑衅道,“十两也是玩,一百两也是玩,我是无所谓玩大玩小,就怕海大夫你输得要靠讨饭才能到黄山了。”
景缘激动的在桌下握住肖紫晨的手掌,这是她的姐姐吗?这么威风,这么自信,完全不把海国开放在眼里,为她争足了面子。从小到大,从来都只有她雪景缘为肖紫晨出头,她何曾享受过姐姐的庇护!虽然姐姐这个时候为她出头等于自杀,可景缘就是开心,就是愿意,今天她们就是输了一万两,明天就被赶出肖家大门,她都不会难过。
海国开偷鸡不成蚀把米,脸黑得像碳一样。他是没玩过麻将,可肖紫晨肯定也没玩过麻将,既然大家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海国开相信,他的智慧足以带给他胜利。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很快扫去脸上的阴霾,很有风度的微微一笑,接下了挑战,“如此,那便一百两吧,只是在下万一真的输光了,肖夫人可要接济在下一二,好让在下不至于露宿街头。
肖紫晨同样微笑回他,心里大赞海国开的风度涵养。女人可以对男人耍赖任性,咄咄逼人,男人却不可以。男人嘛,即使心里不太高兴,也应该多多忍让接受,温柔宽容的对待女人,海国开在这方面做的绝对绅士。不过嘛,这样的糖衣炮弹可对她没用,恭维话她笑纳了,一会儿的银子也要笑纳,两样都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