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地?”肖风哥现了他们表情中的猫腻,“看你们的样子,很高兴啊?不希望我把那婆娘打杀了么?”
“大哥,你这是说什么话呢,”肖全盛过来搂住了肖风哥的肩膀,“你把她打杀了,自己不也要填一条命进去么,划不来呀。”
“确实划不来,哈哈!”肖风哥大笑。
“当然划不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接口,“就你这条烂命,五个铜板卖我我都嫌贵。”
众人回头,看见小桃跟喜鹊搀扶着肖紫晨正走进院来。
“哎哟大嫂,你怎么啦?”众兄弟姐妹立马围了上去,“没什么事吧,受伤了吗?”
肖风哥死死瞪着肖紫晨,恨得牙痒痒。怎么回事,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家里人对那贱人的态度,怎么比对他还要亲了。
肖紫晨也死死盯着肖风哥,她的担忧果然成了现实,这是肖家,想命令肖家人抓走他们家的长子,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要亲自来,亲自把他送进衙门。
“来人!”肖紫晨大喝,“把肖风哥给我抓起来,送金陵府衙门!”
“哎哟哎哟,使不得啊!”众兄弟齐声劝导,“大嫂,有话好好说。”
“他要杀人啊,你们明白吗?”肖紫晨大叫,所有人都震惊了,呆呆地看着肖紫晨。她叹了口气,口气平和了下来,“大家听我说,让我跟他去衙门解决吧,好吗?”
“使不得呀!……”
院里乱成了一锅粥,有的人劝肖紫晨,有的人劝肖风哥,都让他们退让一步,化干戈为玉帛。
肖风哥气,换做当年,他一声令下,哪个兄弟不站在他那一边。肖紫晨也气,自己为肖家做了那么多,终究敌不过亲情二字。
正吵得来劲时,院里忽然咚咚地两声脆响。
“不要吵了。”一个丫鬟高声道。
这是老太太院里的大丫鬟,她来说明老太太来了,嘈杂的院子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老太太眼神冷峻的扫视过院里所有的人,“都去我的院子。”她口气严肃的命令。
“我不去!”肖紫晨倔强的反驳。
“阿紫,”老太太深深地看了肖紫晨一眼,“有天大的冤枉,也要让家里人先知道为什么吧?”
肖紫晨无奈,老太太是她在肖家最尊敬的人,老太太想要一句解释,她没有理由拒绝。
依旧是秋枫院,依旧是审问过肖岑的那个祠堂,不同的是,犯人换了一对。
众人分位子坐定,老太太说,“说吧,你们夫妻俩怎么回事。”
“他半夜拿刀闯进我的房间,要杀我!”肖紫晨立刻道。
“什么你的房间?”肖风哥不客气的反问,“这家里有什么是你的?你什么都没有,老子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风哥!”老太太举起手杖,重重的在地上一顿,喝道,“不许你这么跟阿紫说话。”
“娘!”肖风哥大叫起来,“他们替那贱人说话我不管,怎么你也偏袒着她?你知道吗,她竟然买凶到西洋的英吉利国去杀我,要不是儿子命大,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什么!”
听到这话,满室哗然。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了肖紫晨的脸上,等待她的解释。
肖紫晨问心无愧,平静地道,“我没有。”
“撒谎!”肖风哥冷冷道。
肖紫晨头一偏,不去看他,也不再解释,她并不觉得自己有继续解释的必要。
老太太看了看他们俩,又问,“风哥,你说阿紫买凶杀你,这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肖风哥冷笑了一声,狠狠瞪了瞪肖紫晨,开始述说他这两年的经历。
原来,前年雪紫晨大闹青楼之后,肖风哥自觉颜面丢进,就有了外出游玩的想法。正巧,当时有一个朋友要搭船去英吉利做生意,肖风哥从未出过洋,对那片异国大6也很有兴趣,便托人给肖度带了一封信,说自己去西洋游玩去了。
航行的途中一直很顺利,但在英吉利海峡的时候却遇到了风暴,舰队里有几艘船沉了,他所在的那艘幸运的抵达了彼岸。
肖风哥登6之后,很快爱上了那片土地,到处游山玩水,边走边玩,就到了英吉利的都伦敦。
在那里,肖风哥暂时定居下来,准备住一段时间再出去玩。事实上,他是娶了一个西洋老婆,过起居家日子了。
之后,他写了一封信,让人带回肖家。半年后,他等到了家乡的回音,一个天朝杀手。
面对着对方绝对强劲的武力,肖风哥束手就擒,临死前,他献出了所有的财产,希望对方饶他一命,后者逼他誓永远不回天朝,他答应了。
事后他越想越憋屈,便到当地的杀手组织去请了几个杀手,成功地杀死了天朝来的刺客,并逼问出了刺客背后的买家,那就是肖紫晨。
英吉利的杀手要价不菲,肖风哥保住了命,却失去了所有的钱,不得已,只好在当地打起了零工。
又半年后,他找到了一份水手的工作,听到船长说可能会去天朝大6行商,便在那艘船上安定了下来,一直到今天。
肖紫晨听完故事,出了一阵冷笑。
七姐觉得好奇,就问她,“嫂子,你笑什么?”
肖紫晨不答,转过去对老太太说,“婆婆,我从来就没有收到过什么西洋来的信,而且,我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在家里人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收到那么一封信。还有,那个杀手是一年多前派出去的,婆婆,我有几个钱,我想您再清楚不过了,我能买得起凶,让人家远渡重洋,去杀人吗?”
老太太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话,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也都纷纷点头。
肖风哥极了,大声道,“妈,你不要听她胡说,老二,老三,老四,六妹七妹,你们都被她骗了!”
“我告诉你们!”他愤怒地指着肖紫晨,“你们知道吗,这个贱人,她跟那些衙门里的官,一个个都树的不得了啊。我在船上亲眼看见的,十几个男人,把她围在中间,又搂又抱,她的钱哪里来,还不清楚吗?”
“你胡说什么!”肖紫晨愤怒了,她一向行得端做得正,与朝廷官员打交道,与西洋商人打交道,她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
“难道不是?”肖风哥得意的看着她。
肖紫晨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个一直只存在于记忆中的男人。他比以前黑了,也比以前结实了。难怪她在船上没有认出他来,只是觉得那个眼神很熟悉。
“肖风哥,”她咬牙切齿地道,“我们俩都个誓,好么,谁撒了慌,谁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地狱永世受苦,永远不得翻身!”
肖风哥脸色一变,那个好字始终说不出口。
“好了,”老太太怕他们把话说僵,出来打了圆场,“我看事情很清楚了,这中间一定是有其他人在作怪。风哥,你没有要杀阿紫,阿紫,你也没有买凶杀风哥,是不是?”
“不是!”肖紫晨再一次顶撞了老太太,“我没有要杀他,但是他早上要杀我,却是有三个人亲眼看见的。”
“风哥!”老太太冷声道。
肖风哥会意,对肖紫晨轻蔑地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杀你?脏了老子的手,还要给你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