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张守财斩钉截铁道。
“你敢不敢跟我赌!”肖紫晨拍案而起。
“敢,怎么不敢,只是,”张守财嘲讽的道,“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能跟我赌的?”
“有,我当然有!”肖紫晨笃定的道,“我跟你赌命,若是你对了,我自裁谢罪,若是我对了,你敢不敢也陪我一命?不,你的命不值钱,要是我对了,你带人来这么大闹所造成的损失,你敢不敢拿你儿子的命来还!”
“敢,怎么不敢!”张守财依旧嘴硬,然而底气却远远的不足了。
肖紫晨冷笑了一声,激动之下,声音都有些抖了,她看着屋内的众人,缓缓说道,“我肖紫晨,虽然不是肖家的本家人,但我既然进了肖家的门,也跟着姓了肖,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希望肖家好的。今天晚上的事,我本来不愿声张,越少人知道越好,但这个老混账一心要闹,我也没有办法,各位兄弟姐妹,都做个见证吧。
我跟张守财,今天就在这以命对赌,若是我撒了谎,大家将我送去官府,要怎么死,是凌迟还是点天灯,我想官府都会听一听各位的意思。若是张守财撒了慌,大家给我做个见证,我要那老混账,把他儿子的命拿来陪我,今天晚上这么大闹之后,我的秘密也是守不住了,从此之后,我也不想再留在肖家,大家就自便吧。”
她说的如此决绝,房中没有一个不被震动的。刚刚来时兴师问罪的气势,已经十去其五。张守财嘟囔着,小声的道,“赌就赌,不过,我只与你赌我的命,你不要拿我儿子来说事。”
“你的狗命,根本一文钱都不值!我要来做什么!”肖紫晨忽然大叫起来,“狗奴才,你赌是不赌,赌的话,就滚过来立字据吧!”
“你喊什么了?声音大了不起吗?”肖全盛看不惯肖紫晨这么嚣张,出声打压起来,说完,他狠狠瞪了张守财一眼,喝道,“去啊,再等,人家都要骑到你头上拉屎了,你还不上?”
“我……”张守财嘟囔着,“我……我不赌了!”他忽然放弃了赌博,一转身出了屋子。
“给我滚回来!”肖紫晨一声大喝,但张守财哪会理他,反而跑得更快。肖紫晨快步追出屋门去,向院里的众人喝道,“把他给截住!”
这院里的家丁丫鬟们,都是来看好戏的,本来以为,今天是肖紫晨的末日了,没有想到,几句话之后,竟然反了过来,他们当中的人,多有念着月前肖紫晨痛殴泼妇的豪勇的,见气势一下子颠倒,也立刻顺应潮流,倒向肖紫晨一边,几人合力,一人只要动根小手指,就把他逮住了。
“带进来!”肖紫晨站在门口命令道。
“是,夫人。”家丁们回应。
“这院里的人,也统统都进来吧,我有话说。”肖紫晨又道。
众人哦了一声,纷纷鱼贯而入,肖全盛见肖紫晨几句话的功夫竟完全颠倒了局势,不仅如此,她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完全视他为无物,这能忍?
“你……”
他才说了一个字,肖全昌就把他拉住了,小声道,“先别说了,看看她有什么话说。”
“大哥,她在死撑,你看不出来?”肖全盛挣开了肖全昌的束缚,“她本来就是要死的人,拿命把我们都堵住了,明天给她找到机会,她就会逃跑了!”
肖紫晨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冷笑一声,道,“四哥,你愿意的话,大可以请几个保镖,日夜监视着我,这样的话,我就跑不了了,黄山派的金陵会中,有许多合适的人,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肖全盛呸了一声,道,“那些人都跟你是一伙儿的,怎么会帮我?”
“四哥,不懂不要乱说,没人会当你是哑巴,”肖紫晨嘲讽道,“人家是生意人,谁给银子就为谁办事,他们要是跟我一伙儿的,我还用得着去勾结匪徒吗?”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肖全盛一下就愣住了,那楚漠天与钱文天的功夫,肖家人都是见识过的,两个字,绝了!
肖紫晨见人都齐了,便独自向楼上走去,说道,“二哥,三哥,四哥,六姐七姐,六姐夫七姐夫,你们都上来吧,我有话说,其他人在楼下先等一等,谁也不准走,记住了,是不准走。”
楼上几间屋是肖紫晨的藏书室,只有一间小客厅可以坐人,肖紫晨引着他们进了房,将门关好,各人各自都找了位子坐了,也不多话,就等着听肖紫晨的解释。
肖紫晨在主位上坐了,稍微想了一想,说道,“有几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但今天是瞒不住了,我只好都说了。说之前,我要澄清一件事,外面关于我妹妹景缘买凶杀人的事,纯属造谣。大家都不要再纠结了,我只有一句大实话可以告诉大家,庞龙根本就没死,不仅没死,还活的好好的,此刻不知道在哪里肖遥快活呢。”
“你扯淡吧!”肖全盛接口就道,“没有死,人家干嘛烧咱们的店。”
肖紫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但她也没办法忽略他的问题,便回答道,“上一次在飞龙院,楚漠天楚侠士从庞龙的手里把我跟八弟救下了,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那一次,庞龙的铁布衫被楚侠士废了,这辈子都练不回来了,大家要不知道铁布衫是什么的,明天可以出去问问,我就不多解释了。总之因为这事,庞龙对我们家怀恨在心,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把我们家彻底搞垮的,这才烧了大家的店,又放出谣言,继续打压我们家。”
“哼!”肖全盛冷笑了一声,又问道,“那景缘呢,如果她没有勾结土匪,干嘛要逃走?”
“景缘没有逃走!”肖紫晨狠狠瞪了肖全盛一眼,那狠厉的目光像锋利的箭矢一样,射得肖全盛心里一寒。
“那她去哪儿啦?”肖全盛还不肯罢休。
“四哥,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肖紫晨恼怒地责问道,“庞龙既然放了那样的谣言,当然会做出一些事来配合,让谣言更加可信,景缘被庞龙捉走了一个月,你不闻不问,丝毫不关心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在这里说风凉话?”
“就是,四哥,你少说一句吧!”七姐埋怨道。
肖紫晨心里可算舒服了一点,终于有人为她说话了,她接着道,“这次庞龙是下了狠心要搞垮我们家了,也不知道他使了多少银子,才能办成这个局面,我没法子,只好对着砸钱了。今天来的三人,都是朝廷的密探,他们身份特殊,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我也是想着,这件事越保密越好,传出去的话,万一打草惊蛇,咱们家什么时候才有安生的一天。”
“阿紫,”七姐开腔道,“有件事我不懂,既然庞龙还好好的,那请官府把他抓起来就好了,为何还要请什么密探,还要花那么多银子?”
肖紫晨笑道,“七姐,庞龙都诈死了,你说他还会给官府捉到的机会吗?他偷偷摸摸的害人,我也只好请人偷偷摸摸的查他了呀。”
“哦!”七姐点点头,看了看他丈夫,说道,“阿紫,我信你,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办?”
“七姐,谢谢你。”肖紫晨感激的道,“不瞒各位,我今天使了十万两银子,人家打了保票,四个月内,可以抓到庞龙,彻底解决这次的问题,在这四个月里,大家就当放一次大假,好好的休息休息吧,生意的事,暂时就不要管了,反正地契还在,那店,迟早是可以开起来的。”
“四个月啊,那得少赚多少钱!”三哥肖全昌嘟囔道。
肖紫晨道,“我想过了,明儿起,去内库再取十万两银子出来,从二哥到七姐,每家两万,大家在这段时间内,吃好,玩好吧,哦,如果大家要去偏僻的地方,或者是外地,最好在金陵会请一个保镖,这样妥当一点。”
“还是免了吧,”六姐忧心忡忡的道,“我看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
“这样也好的。”肖紫晨点头道,她其实也觉得这样最好,还省钱,最近家里的损失实在是太惨重了。
“嘿嘿嘿,我说你们!!”此时,四哥肖全盛又开腔了,“你们就信了吗?你们就信了吗?我可不信!”
肖紫晨知道他肯定是要来找碴的,淡定的道,“那四哥,你说吧,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信。”
肖全盛道,“把那十万两拿回来,我就信。”
肖紫晨笑了,“四哥,你明知那十万两是拿不回来的,你这么说,不是为难我吗?”
“不为难,不为难,”肖全盛笑得阴测测地,“我知道,你在那个什么女子会馆有很多的股份,都拿出来,做个抵押,我就相信。还有,今日之后,张守财肯定是不能用了,内库的账目,必须公开,钥匙么,我们兄弟姐妹一人一把,以防你从中舞弊。”
肖全盛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完全不相信肖紫晨,所以他要立刻夺权,把肖紫晨从主母的位置上拉下来,就算这个目的一时无法达成,眼下也一定要把财政大权夺下。
肖紫晨想了想,说道,“这个没有问题,我在女子会馆,有半成的股份,照目前的价值看,大约值得五万两银子,但我相信大家都知道女子会馆是谁开的,狄英,宋惠二位神医,名满江南,他们合开的店,只有升值,没有跌价的,这个我想大家都同意吧。”
众人想了想,虽然五万的股份,比十万还少了一半,但肖紫晨说的有道理,这些股份,是会升值的,而且,肖紫晨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抵押的了,即使强行逼迫,也逼不出什么来,也就都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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