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汹汹?找我问话?”肖紫晨格外加重了语气,一面重复着,一面观察家丁的反应。对方嗯了一声,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认真的说道,“正是。他们太凶了,我看夫人你还是先躲躲好了,要不,请几个衙门里的人来镇镇场也好。”
肖紫晨纳闷了,不用说,有人来找她的碴了,这是咋回事呢?又问道,“来了十几个,你说的准确点,那些人都什么样,找我问什么话,一样样说清楚了。”
家丁哎了一声,细细说道,“一共是四个女的领头,每个女的带了四个打手,各个都很厉害,咱们家的人打他们不过,也不敢跟他们动手。那四个女的,说是要您见她们,给她们……”家丁顿了顿,才道,“磕头认错。”
肖紫晨听到四个女的领头,隐隐的已经感觉到了什么,脸一下就黑了下来,冷冷道,“认什么错?”
家丁道,“这个么,小人不知。好像是说,骗了她们的相公怎么地……小人离得远,听不真切。”
肖紫晨从鼻子哼了一声,怨道,“我哪里骗过谁了,这些人存心来找碴,你们怎么不报官?”
“报官?”家丁的脸色不大好看,有些尴尬的道,“他们,也没动手,只是赖着不走而已,我,我们,不,不知道,报,官,有没有用。”说到最后,那话语声已经是细弱蚊蝇,不用说,他也觉得这事丢脸丢到家了。
肖紫晨心里一声哀叹,本想再他几句,话到嘴边却讲不出口。穿越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总是想着自己能生活在一个四处都是侠的世界该多好。现在如愿以偿了,却现现实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美好。
在这个世界上,有武艺的人与没武艺的两个人,看起来或许身板一样,甚至后者可能还更加强壮一些。可一旦动起手来,前者对后者的优势,却很可能跟大人对孩童差不多。
肖紫晨很能理解家丁的苦恼,来找碴的人虽然不多,但必定是身怀武艺的打手,而肖家的家丁虽然数众,却碍于对方的强能而不敢造次。难不成自己真要躲一边去避风头吗?
“不要!”她倔强的想着,眼神不由自主的向某人逃走的方向看去,可惜视线中空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只有一匹马儿立在那里,憨厚而温柔的与她对着眼。
肖紫晨叹了口气,又向自家大门那边看去,这次总算有了收获,只见钱文天正大步向她走来,脸上笑眯眯的,自若的很。
“肖夫人,我去看过了,那四个女的半点武功不会,十六个小杂鱼,不够我一只手捏的,肖夫人你大可放心了。”钱文天走到近处,向肖紫晨拱了拱手,“不过,我有言在先,若是他们不先对你动手用强,我是不能相帮的,这是行规。其他嘛,倒是随意。”
肖紫晨心里暗骂了一句,“你***,她们来是要我认错,又不是要带我走,当然不动手的几率大一些。你会用行规来做挡箭牌,我就不会想别的法子么。正好今天火大,我豁出去了,料你也不能不管我。”
想毕,一个字都不言语,跳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向肖府大门走去。
肖家前厅眼下正是热闹的时刻,十六个打手分坐两桌,满桌子的好酒好菜,任他们大吃痛饮。几个满脸惊恐的丫鬟抖手抖脚的来往穿梭,给他们不停的上菜。
一个丫鬟实在太过害怕,上菜时撒了一点汤汁到桌上,立刻被身边的人一把抓住,揪着领子提到半空,喝问道,“菜都端不稳,你会不会干活。信不信老子在这里就撕了你,嗯?”
那丫鬟本来就是胆战心惊,听完这句话,连哭都还不曾哭得半声就被吓晕过去,四肢软绵绵的耷拉下来,好似在那打手的腕子上上了吊一般。那打手见状,哈哈一声怪笑,腾出一手来,捏了捏那丫鬟的双颊,向桌上的同伴笑道,“看她装死的本事,真是绝了。”
两桌子的人全都怪笑起来,气势嚣张到了极点。四周的肖家家丁个个握紧了拳头,却是敢怒不敢言。
前厅的第三张桌子上,坐着庞龙的四个姘头,昨天她们在庞家吃了大亏,给庞龙全都赶了出来,当时虽然悔极,气极,也恨极了自己的三个情敌,但利益是一件奇妙的东西,往往能让人消除仇恨,彼此团结在一起。
如今她们已经尽释前嫌坐在了一块儿,要将肖紫晨这个恶妇揪出来,好好的教训一顿,替自己,也替庞龙,出一口鸟气。如此,才能挽回庞龙的心,继续与她们恩爱,并供养她们挥霍。
看到家丁欺负肖家的丫鬟,庞龙的四个姘头也是会心一笑,把这事也当做是自己的一种胜利,举杯庆祝。这四个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妖艳女子,才进肖家时虽然态度极其跋扈,但漂亮的人,即使凶恶时也丑不到哪里去,因而肖家的家丁们还都不太厌恶她们。现在看到她们的这种嘴脸,厅里厅外,没有一个人不咬牙切齿,想要冲上去对准她们的门面痛殴几拳,看看她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可惜这也只能是他们想想罢了,那十六个打手年轻力壮,身上隐隐传出一股难以侵犯的气势,对这些家丁来说,飞龙院的惨案还历历在目,即使他们没有亲自前往,也可以从哪些伤员的身上体会出当然的凄凉,更不会有一个人做出头鸟了。
那四名姘头里,其中一个与衙门中人有过来往,见过衙役拷打犯人的惨状,当时她喝完了酒,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往日目睹一个女子被打后小便失禁的样子,皱了皱眉,便对那打手道,“你把那丫鬟放下吧,小心一会儿折腾得屎尿齐流,脏了这个屋子。”
她说这话的本意确实是怕污染了这大厅,然而在听众们的理解里,各个都认为这是一句讥讽的话,于是乎,那余下的十九个人,笑得更加尖利放肆,少数两个,甚至捂着肚子,有些歇斯底里的蹲了下去。
那提着丫鬟的打手笑了一阵,倒真的把那丫鬟在肩上一放,要将她送出厅外,没走几步,只见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十分俊美的年轻少妇。
那肌肤,白的似雪,那脸蛋瘦瘦长长,脸型再漂亮不过,更不提眼儿眉儿一众五官,简直就是绝配。往日这打手所见的美女,几乎无一不是妖媚型的,今天所见这个少妇,却是平生罕见的冷俊型美女,看她面色冷如冰霜,浑身散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连他一个七尺高的堂堂男子汉,都不由自主让到一边,任她从身边走过,心里嘀咕着,“不知哪位公子哥儿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娶到这么年轻又这么俊俏的女子,看她这模样,冷的像数九寒天的坚冰,却不知到了床上,剥得赤条条之后,她还会不会……”
打手还没想完,那少妇已然走到了他的主子跟前,抄起手边的一只圆凳,劈头盖脸的便砸了过去。
肖紫晨今天心情反反复复,起起落落,现在正是憋了满肚的火头没处宣泄的时候。想她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训的女孩,生平最讨厌的行为之一就是暴力。无奈穿越到了这暴户的家庭,接二连三的遭遇暴力事件,她数次无力阻止这些暴力不说,今天甚至还主动成为了点燃暴力的核心角色。
好吧,既然粗,那就粗到底吧,既然打了,那就打个痛快,打个过瘾,不打个你死我活,决不罢休!
她就是报着这样的心态,在抄起圆凳的时候,手下毫不留情,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一个姘头的脸蛋砸开了花。那姘头被迎面砸了一凳,身子往后一倒,正kao上另一个姘头的肩上。
后者下意识将她一扶,人就没有倒下。那姘头脑子里空荡荡的,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第二凳子又到了,这一凳子比之前那记砸的还要狠厉,只听砰一声闷响,她人咕咚一下便直直倒了下去,满面鲜血,不醒人事。
这么多的鲜血一下子激起了肖紫晨的狂性,她一咬牙,一紧眉,整个人凶得犹如一只母豹,呼地便向身边另一人扑了过去。只一跨步,她就到了另一个姘头跟前,依旧是抄起凳子,一声低吼,狠砸下去,那姘头先前也被肖紫晨的凌厉镇住了,痴呆的站在那里,现在反应过来,跑是来不及了,尖叫着就往桌子下钻,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本来要砸脸的凳子,换了个地方砸到额头上罢了。
她人倒在地上,额头上一个大口子泊泊的冒血,人也杀猪般的就嚎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这几声喊尖利无双,音量大得直可通天,一下便把所有人都叫醒了。剩下的两个姘头见肖紫晨如此拼命,哪还有半点斗志,都鬼叫着开始逃窜,喝着酒的十五个打手纷纷摔了杯子,要扑上来擒她。
他们多的跨出三步,少的只跨出一步,便觉得身后一股劲风袭来。不及回头,钱文天如闪电般迅疾的脚力已到,啪啪啪啪连出十五脚,将十五人全数踢晕。至于那个出门放丫鬟的家伙,老早便睡在地上,没了知觉。
暴力事件由生到现在,所过的时间仅够一个人喝一碗酒的,然而前厅里飞扬跋扈的二十个人,如今只剩下两个还在屋里乱窜。肖紫晨之前虽只出手了三次,然而每一次都是用尽全力,眼下她提着凳子,看起来双目冒着红光,一副要斩尽杀绝的夜叉样,实际上她身体已是强弩之末,没有多少力气了。
目光一扫,她已将整个大厅内外的局势瞧了个七七八八,于是放下了凳子,厉声喝道,“把她们俩给我拦下,狠狠的打!”说这话时,还觉得不够解气,又加重语气,叫了一句,“给我狠狠的打,狠狠的打!”
躲在前厅内外的家丁们见到肖紫晨独闯前厅的豪勇跟钱文天瞬息间踹翻十六名打手的绝技,心里早已是热血澎湃,激昂的心砰砰乱跳,似要蹦出心房一般,听到主母的命令,各个大吼一声,“打!”纷纷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将那两个漏网之鱼几脚踹翻,一阵猛踢乱锤。
不过数息的功夫,嚎声就止,钱文天瞧着差不多了,淡淡说道,“行了,都住手吧,再打要死了。”他口气平淡,内中却含着武者高手才有的气,所有家丁几乎一起住手,恭恭敬敬的退到肖紫晨身边。
肖紫晨大喘了几口气,平了平心中犹自翻腾的激昂,右手食指对着地上躺着的人随意点了几下,然后举起右臂来用劲一挥,命令道,“把他们,统统给我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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