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不可能的，小溪还小什么都不懂。”

“快回去吧，别让她们等太久。我这段时间挺累的，得回家洗个澡美美的睡个觉了。”

我盯着周雨彤进了单元楼，悻悻的回到了车里。我点了一根烟，想藉此把突如其来把心绪填满的糟糕情绪给清除掉。虽然过去了都五年了，我们也已离婚了，但她曾经带给我的羞辱，还是随着她的归来，在脑子里翻滚而出，就像地下的泉水被锄头壕破了掩埋在上面的土层，喷涌而出。我本指望着，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伤痛也就可以被岁月的尘埃遮盖。她的忽然归来，我才发现自己的刻意回避背后藏着的是一个三十岁男人不应该有的天真。

烟没抽两口，小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小溪在电话里说：“妈妈都做好饭了，我们等着你回来吃。”

“好，我这就回来。”我挂了电话。一直抽完了那根烟，才调转车头。

我进了家门，张艳立即起身去厨房。我把外套丢在沙发上，去洗手间洗完手出来，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我站在桌子前有些犹豫，四个椅子，小溪和张静坐在了一边，张艳旁边空出来一张给我。但我不愿意挨着她坐。我提起椅子，坐到了当头的一面。我也不看她们，端起饭碗就吃。

“爸爸，这几年一直都是你给我做饭。现在妈妈回来了，以后你就可以不管做饭了。”小溪的语气轻松欢快。

我抬起头，夹了菜给她：“以后啊，还得爸爸给你做饭吃。妈妈和小姨是回来看你的，明天就得走了，哪能留下来给你做饭。”

“沈西。”张艳轻声喊道：“我……我这次回来了，决定不再走了。”

我也不看她，点点头：“决定跟美国佬回国来发展是吧。”

片刻的沉默后，她说：“不是，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这比看到她突然回到家，更让我惊讶。我扭头看着她，有不解，也有莫名的同情。她的笑容显得无奈。

我收回自己的目光，轻声的说：“吃饭吧，都这么晚了，肯定都饿了。”

开了那么久的车，我本来就挺累的。吃过饭以后，去洗手间洗过澡，就匆匆回房准备睡觉。忽然想到小溪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床，我回到客厅对还在看电视的她们说：“我去小溪的屋里睡，今晚你们三个挤一下大床吧。”

“不行。”小溪跑过去，拦在自己的房门前：“你身上有汗臭，会把我的小床熏臭的，今晚我和小姨睡我的小床，你和妈妈睡你们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