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对人们的这些信仰并没有任何的敌视,甚至有的时候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他还会阿米豆腐三清祖师耶稣阿门地念叨,再加上此时姜武旭的语气哀伤,神情落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知道也许触及了对方心里的陈年伤痛,有些于心不忍,不由得安慰道:“不好意思,晚辈向来口无遮拦,还望前辈见谅。”
“不!”
没想到姜武旭却是脸色无比的坚定,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施主不必自责,存在即是存在,不存在即是不存在,不论佛主存不存在,佛学所留下来的道理总是没错,倒是引起了施主的不满,却是贫僧道行不够,今日说到底,还是要感谢施主,让贫僧了了多年旧困。”
叶铮身子一震,眼里精光连闪。他从认识姜武旭开始,就听到了他许多不同的自称,诸如老子老夫老头子我之类,却还是没有听过贫僧这两个字眼。
之前他只道是姜武旭行事不拘一格,不屑用这个称谓,如今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感情自己这么胡乱一闹,还解决了姜武旭多年来心中的困惑,替他解开了心结?
可是自己完全没有说什么啊,只是谩骂了两句就能够把一个得道高僧的心结解开?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姜武旭的心结是解开了,叶铮自己反倒是纠结起来了。
不过姜武旭真的拥有读心术一般,只是看了一眼叶铮纠结的眼神,便知道了他心中的疑惑,解释道:“多年前,贫僧曾经因为质疑佛主的存在,结果被师父逐出师门,从此以后,尽管心中不敢再质疑任何,却也有所不服,于是便发誓此生不再以和尚自居,从此做个酒肉游客,但也逍遥快活,只是不想今日施主一席话,却是令贫僧茅塞顿开啊,哈哈……存在又如何,不存在又如何?我心向佛,佛便存在,心无他物,自是每天都在极乐世界中,哈哈……多谢施主!”
“客气客气……”
叶铮嘴上敷衍着,心里却暗道马勒戈壁的,存在也是你说的不存在也是你说的,这又干我啥屁事?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甚至连神色上都不敢表现出任何的质疑,又担心姜武旭再跟他继续扯什么存在不存的问题,赶紧继续问道:“前辈之前说雨欣与佛有缘,不知这缘从何来?”
叶铮是想直接问这姜武旭到底怎么知道唐雨欣的这个怪病的,但是这次学乖了,按照姜武旭的尿性,估计他真这么问了,只怕又得说出来一大堆什么佛主至高无上不可说不可猜之类的了,索性也就顺着对方的意思去,反正这种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的事情他也没少干,倒是没露出什么破绽。
听的叶铮这么一问,姜武旭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他,心下是大为感慨,笑眯眯说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只是多年前与唐施主的母亲有缘见过一面,当时唐施主的母亲也正是得的这怪病,只可惜那时贫僧道低力微,只能含恨,只不过当初贫僧就已经得知将来唐施主也会由此怪病,二十几年来也是苦思解救之法,如今终得大成,便再次回到当初的寺庙,却不想在那里竟然遇到了施主你们,说来也是缘分啊。”
原来是这样!
感情这和尚也是个善良之人,当初只因为没能力救治唐雨欣的母亲,却将这个锅主动背了过来,一直以此自责,历经二十多年终于寻得办法,回来准备解救人家的女儿,却巧合地在山上遇到了,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却被他用缘分来解释,叶铮也是有够无奈的。
不过无奈归无奈,总归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知道唐雨欣终于得救,他可是高兴得恨,当即面带笑容道:“前辈慈悲为怀,实在令晚辈心生敬意,那不知现如今前辈准备如何施救呢?”
“这个总归还是需要唐施主亲自答应才行,毕竟贫僧的这个施救的世间有些略长。”姜武旭被这么一顶高帽子一戴,说话也飘飘然起来。
叶铮在心里鄙视他的同时,也皱起了眉头,时间略长?那到底有多长?不过想到唐雨欣现在的情况,他也顾不得许多,立马打包票道:“这个无碍,前辈尽管施救,这个决定我替她下了。”
谁知此话一出,却被姜武旭狠狠瞪了一眼,道:“施主,唐施主有她选择的权利,这种选择你怎么能替她做主呢?贫僧知道你今日与贫僧和气不过是敷衍,但是有句话,贫僧还是要赠与施主,还望施主不嫌贫僧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