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笑了笑,伸出背在身后的右手,手指修长,指甲平滑,比绝大多数男人的手都好看。
樊医生愣了一下,刚才握手的时候自己给他下了蛊,可这会他的手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可见他对蛊术的了解并不浅,不然不会第一时间就能感觉到自己中蛊,还能迅速的解蛊。
萧绝掀开中年男人的衣服,露出手掌和半截胳膊,众人看的大惊失色。这中年男人的手和胳膊表皮还是肉,但是在这层表皮之下,却是由一块块小石头组成的石掌和石臂。
萧绝不动声色的又把他的衣服往上捋了捋,发现整条胳膊都是如此,一层薄薄的透明皮层下,已经全部都是石头了。
“我是三天前遇到的这位病人,那时候他的胳膊还有一半是正常的,短短三天就成了这样。我想如此古怪的病例,也只有萧师傅这样的高人才能找出病因吧。”樊医生先给萧绝戴了一顶高帽。
萧绝斜了此人一眼,演技比蛊术还好,不去拿奥斯卡真是屈才了。不过论演技,萧绝也是影帝级的,闻言都没有搭理他的话头,对元方吩咐道:“你现在去菜市场,买些新鲜的土鸡蛋,另外再买些红绳,速去速回。”
元方见他要的急,也没问用途,忙跑了出去。
“七七,帮我调砂。”见元方去买鸡蛋,萧绝又对陆七七说道。
陆七七点点头,乖巧的从萧绝的登山包里拿出砚台和朱砂。另外也顺便把黄表纸和判官笔一并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龙首经杂记篇里对苗域的蛊术略有记载,是以萧绝多少懂一些解蛊之法。等陆七七调好朱砂,萧绝手持判官笔,一边画符一边嘱咐陆七七:“再去接两杯水,一杯温水一杯开水,用一次性纸杯。”
陆七七嗯了一声往饮水机走去,很快端了两杯水回来。
萧绝烧了一张符扔进装着温水的杯子里:“喝了它。”
中年男人木讷的点了点头,端起纸杯将符水一饮而尽。
众人看着萧绝这一连贯的行为都表示不解,一人好奇的问道:“萧师傅,这人是怎么回事?”
“诸位稍安勿躁,容我先卖个关子,等会我自会给大家揭晓答案。”萧绝笑笑说道。
萧绝这么一说,大家也不好再问,一边耐心的等着一边交头接耳的猜测中年男人的病因。
好在元方来回都很快,没等多久就提着一篮子土鸡蛋回来了。萧绝随手拿了一个放进开水杯里,然后把红绳子分别绑在了中年男人的肩膀、手肘、手腕三处关节上。
绑好红绳之后,萧绝捞起开水杯中的土鸡蛋,从中年男人的手指开始由下往上滚动,滚到肩膀处又沿着胳膊的内侧由上往下滚回来,到手指尖结束。
随后萧绝又把鸡蛋放回了开水杯中,接着扔了一张符进去,黄符烧尽过后。萧绝再次捞出鸡蛋,在桌子上轻轻壳裂,最后将蛋黄和蛋清都打进了一个空的纸杯里。
“好恶心”陆七七离的最近,第一个看到纸杯里的东西,皱着眉头退后了半步。
陆七七这么一说,其他人纷纷好奇起来,萧绝让元方把纸杯拿去给大家看看。元方硬着头皮端着纸杯绕场走了一圈。
这一圈看下来,看的大家纷纷想吐,纸杯里并不是只有蛋黄和蛋清,还有密密麻麻的一窝小虫子尸体,看着非常倒胃口也非常恐怖。
“这不是鸡蛋里面的寄生虫,而是一种名为石化蛊的蛊虫。石化蛊又名石头蛊,是将蛊虫养在一块石头中。三四月后,石头便能行动、鸣啼。下蛊的时候将石头放在路上。行人过之,石化蛊跳上人身或肚内,蛊虫破石而出飞入两手两脚,不出三五月,其人必全身石化而死。”
萧绝解释完纸杯里白色虫子是什么之后,就听一名老者拍案怒道:“好恶毒的蛊术。”
“老先生此言差矣,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蛊术虽能害人,可也能救人。风水术也是如此,难道老先生敢保证没人用风水术害过人么?”樊医生听了老者此话,下意识的反驳道。
“郝师傅又没有说你,你这么着急跳出来,莫非他的石化蛊就是你下的?”另外一人闻言冷笑反问。
樊医生摊摊手:“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袒护谁或者贬低谁的意思。”
这话说的很有技巧,潜意思里就是在说老者以偏概全,不分好坏。
眼看双方要吵起来,萧绝插话道:“好坏不在术法本身,而在于使用者的善恶。给这位先生下蛊之人显然没按好心。不过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身上的石化蛊我能解,但是我要收五十万的费用。请问你带钱了么?没带话先问问安大少愿不愿意借你这么多钱。”
樊医生闻言讥笑一声:“风水相术,救死扶伤。你却张口闭口都是钱,也好意思指责别人没按好心。”
“我开门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你莫不是近视的太厉害,把我这玄学馆的招牌看成了慈善馆?”萧绝一点也不觉得脸红羞涩,理直气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