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雷炸耳,落在地面,威力如同炸弹,瞬间掀起半尺高的泥土沼泽。
一道两道三道……九道炸雷接连不断,正在施工的挖掘机差点被炸飞,侥幸逃脱的工人们吓的屁股尿流,连滚带爬的往岸上跑。方圆百米之人内无人幸免,全身都是泥巴,一个个如同刚从河底打了个滚上来的。
“啊……”一时间惊吓声不绝于耳,古语有言:冬雷震动,万物不成,虫不藏,兵常起。硝烟弥漫,流民逃蹿,这场景,真是与战乱时期一般无二。
卓君亭很想在这群被吓坏了的人群中保持镇定,可他来不及镇定就被人挤倒了,还没刚站起来又被人撞倒了。所有人都像是遇到了地震一样,恨不能再多生出两条腿来逃命。
这个时候没有人谁还记得他是堂堂卓家的继承人,也没有人会顾忌他的身份不敢踩他撞他,在争分夺秒的抢生之下,没有贵贱之分,因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珍贵。
不远处的山坡顶上,萧绝平静的注视着清水大桥上的一切。平静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只说了一句话:“你们该出场了。”
挂了电话,狄知信眼睛里流光溢彩,沉声命令道:“各小组都有,出发。”
三辆警车前后开车刑侦部,一路向着长丰县清水大桥出发。
此时的清水大桥,所有人都撤到了百米之外,没有人敢轻易的再靠近。然而令人奇怪的是,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桥下再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头顶的日光也不再刺眼,一切好像都跟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不是大家满身的泥巴,他们很可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卓、卓总,这、这怎么办?”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凑近卓君亭请示道。
卓君亭刚才也吓坏了,现在镇定下来,心中忍不住开始骂娘。这老天爷故意跟自己作对是不是,第一天开工弄这事,给不给人条活路了。
“怎么办?继续开工,不就打个雷么?瞧你们一个个吓的。”震惊了下来,卓君谷瞪了下属们一眼呵斥道。
你不也害怕么?下属们委屈的腹诽,可这话他们是万万不敢顶撞的。小心翼翼的说道:“卓总,莫名其妙的打雷,这事太邪门了。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再继续开工,回头我们找个风水大师问问,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卓君亭被他说的心里毛毛的,他也知道很多工程队在开工之前,喜欢找风水师看看。这次他没有找,是觉得清水大桥不是新工程,只是在老地基上重建,没必要再找人看,谁知道就出了这事。
警笛声由远及近,三辆警车前后开进视线里,卓君亭眉头一皱:“谁报的警。”
“不知道啊,可能是哪个胆小的村民吧。”下属们一致摇头,他们都是懂规矩的,自然自己给自己添麻烦。
三辆警车前后停在清水大桥上,狄知信从中间的车上下来,卓君亭看的一惊,心里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就打个雷闹的动静大了点而已,又不是什么轰动的案子,值得刑侦部的科员亲自出动?
一看到有警察来,大家的胆子大了起来,开始成群成群的又围了上去。卓君亭自然是率先领着下属们走向狄知信的,还没到跟前,卓君亭就笑呵呵的招呼:“狄科员,怎么这点小事还惊动您了。”
狄知信油盐不进,是个很不好打交道的人,不止是卓君亭,谁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抱着大巴结也不得罪的心态。
狄知信的视线先在四周扫了一圈,看到萧绝的车子之后才把视线放在卓君亭身上:“接到报警电话,说是有地震发生。”
“地震?哈哈,哪里有地震,就是打了几个小雷而已。”卓君亭哈哈一笑说道:“肯定是报警的人骗了您。”
狄知信不为所动,眼睛往他们身上看了看,又指了指满地的狼藉说道:“这么大的动静,卓总的解释只是打了个小雷么?不好意思,我怀疑桥下埋了威力巨大的违禁物品,现在这里归刑侦部接管,无关人等,不得妨碍公务。”
说着狄知信给手下们打了个手势:“所有人都下去,逐一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