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一个人去南方?”缓步走到被押住的漠面前,萨微微俯首,以一种轻蔑的目光睥睨着他,“你是想把自己送到鹰主手上,然后再让他们来威胁我,威胁百耳,还是威胁图?”说到后面,他已有些咬牙切齿,伸手一把捏住漠的下巴:“你想学百耳,也得看你挑的伴侣有没有图的那份心。被一个亚兽……”屋内诡异地沉默了下,后面的话他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心中却暴躁起来。
“他究竟是亚兽,还是兽人?”半晌,他幽幽地问,语气中不再带一丝火气。
对于这个问题,每个人都很好奇,甚至于这种好奇使得这整件事都变得不那么严肃起来。可惜漠自己也说不清楚。亚兽和兽人最本质的区别,就是能否孕育孩子,至于化形什么的,这原本是也是他们的判断标准之一,但是现在却越来越没法肯定了。
看到漠一脸憋屈的反应,萨一下子没忍住,噗地声笑了出来,心里哪里还存得住怒气。事实上,在决定放微安离开的时候,有些秘密就没办法再守住。在部落生活了那么久,又怎么可能对阵法和内功一无所知,如果鹰主不是跟百耳一样来自异世,那么就算微安把那些东西带回去也没用,而如果鹰主真如百耳所预料的那样,也是一抹异世邪灵,相信只需凭着阵法和内功这两样的名字和用途,就能判断出他们中有一个跟他同样来历的人。所以,漠没写画完的那几样东西在他眼中并不重要,他气的是漠竟然敢这么蠢。
但是,不管他心中如何想,在这个时候失笑都是很不妥当的,由其他人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了。山和蒙的面部表情很扭曲,大抵是也想笑,但又觉得有些同情,当然还有更多的怒其不争,倒是陶陶一脸的不解,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萨在笑什么。几人反应各一,不免衬得颓丧的漠更加凄凉可悲起来。
轻咳一声,萨迅速收敛笑容,再次变得严厉起来,“把他关起来,什么时候明白什么时候放出来。”漠是一根筋的货,有时候说不听,除了采取强硬手段没有别的办法。他可不希望被人要挟,更不希望有一天必须在朋友以及部落安危两者间做出选择。
漠沉默地低着头,没有反抗。
直到三个兽人离开,萨才松口气,看向陶陶,问:“你们那里亚兽也有能化形的?”事实上,他是想问陶陶能不能化形。
“不能……吧。”如果是在之前问的话,陶陶会回答得很肯定,但是在听到微安的事后,他也变得不那么确定起来。“我没听说过。”
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仔细地将眼前长相颇为粗犷的亚兽打量了几遍,直看得陶陶开始毛骨悚然的时候,萨才又问:“那会不会有亚兽或者兽人只能化出两只爪子又或者一条尾巴的情况?”
“没……没见过。”陶陶摇头,然后赫然反应过来,急忙说:“我什么都化不出来。”
萨唔了声,对此回答不置可否,却没有继续再问。事实上,就算陶陶真像那个微安一样能化出点兽类的某些部件来,他想他也能接受。
“我是真的亚兽,虽然长得不那么……那么像亚兽。”他的反应让陶陶心中没底,忍不住又强调了一句。他如果能化形,哪怕不是兽人,他也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阿父,而不是被阿父保护。可惜他在亚兽中虽然算有力气的,但是在兽人面前,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认真辩解的样子里带着一抹难掩的悲伤,让萨突然有些心疼,忍不住走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以同样的认真回道:“我知道。我相信你。”如果兽神让他跟漠一样看走眼的话,他会废掉自己的眼睛。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碰触让陶陶有些傻愣,直到萨收回手转身走开,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他才做梦一样回过神,恍惚地觉得之前肯定是自己的错觉,至于向对方确定,他却是想都没想过。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风景,独有才好!,舔屏菌,胖胖蛇,这都不叫事,麦芽糖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