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二爷走后开始出门的,第一次是前天申初初刻(下午…),带了一个包裹,说是她妹妹生前的几件衣服,她想烧给妹妹。第二次也是昨天申初初刻,跨了一个篮子,里面是一些吃食和香烛纸钱。两次都是戌初初刻(晚上七点)回府的。”
“去将鸣芳带过来,以后不经过内外院管事的允许,谁都不得随意出府。”宗泽翰用手指捏了捏眉心,就算不用问鸣芳,他也知道林倾宸是蓄意逃跑的,而帮凶必定是鸣芳。
不过,正像他预料的那样,鸣芳抵死都不承认自己是知情者。
宗泽翰遣退众人,交代长生亲自去办这件事。
他现在除了担心和生气,居然还很欣赏妻子策划的这次逃跑计划,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利用府里招人的机会,借着路儿心里的愧疚与忌惮,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府,想必也费了不少脑子吧?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半会也没想到。
不过,再说都无用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她找回来。现在外面这么乱,要是在洪州还好说一些,要是离开洪州遇上难民和灾民,甚至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后果确实不堪设想。
半个时辰之后,洪州知州亲自安排人手严查四方城门,并且在城内进行地毯式搜查,找寻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或是**打扮的女子,若有形迹可疑的单身年轻男子,一律关押州府牢房内,等待身份核实后再行定夺。
此时,坐在客栈内胡思乱想的林倾宸,忽闻客栈内变得异常热闹起来,她下意识的来到门前,贴着门缝听外面的动静。
“嘿,听说了吗?有一些不法商人趁着这次天灾,大发灾难财,将二十文一斤的粮食卖到了八十文,朝廷勒令地方官员查处,要将这些不法所得的粮食和钱财充公呢。”
“朝廷想钱想疯了吧?不好好安抚灾民,不想办法渡过这个灾年,盯着人家口袋里的钱不放,我看早晚有一天……”
“闲谈莫论国是,各位客官,现在街上戒严了,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我这是小本经营,大家吃完早点回房歇着吧。”掌柜在大堂高声喊道。
“大白天的怎么就戒严了?朝廷就算严查不良商贩,也不能在大白天戒严啊?还有天理没?”
“得了,洪州知州可是个好官,西五州就属咱们这地界粮食收成还不错,不管啥时候戒严,肯定不会伤害百姓,咱们还是消停点吧。”
戒严?怎么大白天还有戒严之说?会是他们说的严查不良商贩,还是有别的事情发生呢?
林倾宸退回到床上,快速整理了一下刚才听到的消息,觉得这些都不足以成为突然戒严的借口,一定是发生了别的事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想破了头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心里却突突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叩叩叩”有人敲门。
“客官,州府的差爷马上上来搜查,一会儿还请您配合一下。”是店里的伙计。
林倾宸心头一跳,立刻将门打开,抓着伙计问道:“小哥,要搜查什么人啊?”
伙计被林倾宸抓痛了胳膊,疼的呲牙咧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不会乱来的,客官只需照实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就没事了。”
林倾宸眼眸一闪,着急地对伙计说道:“小哥,我妹妹出门去抓药,要是城里戒严不会被拦在哪里不让回来了那?”
伙计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客官只管放心就是了,这些差爷隔一段时间就会上门盘查一次,速度快的很。您要是没事就在屋子里等着,我还要去通知别的房间的客人呢。”
伙计觉得这个客人真够啰嗦的,一看就是没出过门的。
林倾宸看着伙计嘀嘀咕咕去敲隔壁的房间,嘴角微微弯翘,快速退回屋子,又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一番,静等着衙差上楼盘查。
“叫啥?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几个人?”上来三个衙差,一个在屋里四处查看,一个守在外面,另一个开始盘查登记。
“在下叫张可,从睦州过来寻亲的,和妹妹两个人。”林倾宸随便扯了一个名字,心想这个时候幸亏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要不然就算是造假也来不及了。
“那你妹妹呢?”衙差问的很仔细。
林倾宸咳嗽了一声,尴尬的说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妹妹出去给我抓药了。”
衙差一看,这个少年脸色蜡黄,的确像是生病的样子,就问了问妹妹的年龄,得知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呢,也就走了。
林倾宸关上门时才发觉,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