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宸像是被或烫了一般,倏然扔掉手里的发钗,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双肩,嘴里喃喃自语:“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阿得解决了几个士兵之后,回转身自责的看着这一幕,要是他的速度够快,二夫人就不会亲自动手了。
“嫂子,他们该死,换了是我,我也会杀了他。”代美艳抱着林倾宸不断安慰着。
不知过了多久,厮杀声渐止,传入耳朵的是一阵阵隐忍的哭泣声。
“鸣芳、鸣草”林倾宸猛然清醒,推开安慰自己的代美艳,疯了一般朝前面跑去。
“鸣芳、鸣草、路儿、丽萍、蒋姑姑……鸣芳、鸣草、路儿、丽萍、蒋姑姑……”林倾宸一边跑一边喊着。
脚下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她的眼睛里看不见路,摔了一跤,爬起来,没跑几步,又摔了一跤,身边有人将她一把捞起,“二嫂”
是宗泽宇,脸上、身上,入目全是血,很恶心。
林倾宸推开他,继续找寻自己的目标。
鸣芳趴在一具身体上呜呜地哭着,旁边是垂泪的路儿,衣衫狼狈的蒋姑姑,以及披头散发,满脸伤痕的丽萍。
“鸣草鸣草怎么了?”林倾宸冲上前去,看着晚上吃饭前还笑着跟自己讲话的鸣草,那个带着甜美笑容的小姑娘,此时却满脸污血,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
“鸣草咬掉了那人的舌头,被刀砍死了”路儿在旁边轻轻的说道。
林倾宸悲痛的目光朝鸣草的身体看去,那里早已是血流成河。
“鸣草,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该带你到这里来,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遭此横祸,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林倾宸跪下来,朝鸣草的尸体爬去,嘴里语无伦次的说着自己的歉意。
“不,夫人,这不怪你,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妹妹,都是我的错呜呜……”鸣芳趴在鸣草的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二嫂,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宗泽宇忍着伤痛,上前提醒道。
这里距离驻军基地百里之遥,要是天亮以前这些人不回去,肯定会引起怀疑,最好是赶在卯正(早晨七点)前,到达驻军基地,即便是他们事后发现想要追来也是半天以后的事情了。
可是,任由这些尸体摆放在这里也不是回事,所以他安排了人快速将这些尸体搬到稍微隐蔽之处,用乱石掩盖一下,希望能为他们多争取点时间。
路儿和蒋姑姑、丽萍快速收拾好自己,然后过来搀扶林倾宸和鸣芳。
“夫人,五爷说的对,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的好。”路儿掩去脸上的伤痛,对林倾宸说道。
摸着鸣草渐渐冰冷的身体,林倾宸的眼里划过一道恨意,在路儿的搀扶下,她站了起来,回身之际,一声脆亮的巴掌挥在宗泽宇的脸上:“为了成就你的怜香惜玉,我失去了一个好丫环,鸣芳失去了一个好妹妹,这下,你满意了?”
要不是曾雪歌处处逞强,关键时刻还拿出身家背景来炫耀,那个原本就要撤离的守将,又怎么会调转身体,问出那番极尽**的话。
还有那个该死的洪州之花,仅仅因为提起了她的名字,就让他们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虽然死的是该死的人,可是这笔账,却是要算在她头上的。
林倾宸狠狠地看着宗泽宇,眼泪如细细涓流一样顺着比翼两侧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宗泽宇脸色铁青,嘴角死抿着,但是一句反抗的话都说不出来。
当时的情景,他记得清清楚楚,林倾宸说的不错,要不是她自大的将她爹的官名提出来,那本来要离开的守将,也不会兴致所至,忽然提起什么劳什子“洪州之花”。
“对不起。”这是宗泽宇唯一能说出口的三个字。
“啪”又一声脆亮的巴掌声响起。
这一次是宗泽宇另一边的脸。
代美艳寒霜般的脸上尽显痛意,将那枚“福”玉佩扔到宗泽宇怀中:“我,不要你了从此天涯有几朵花,你爱采几朵跟我没有关系我不想再被你连累了”
“二嫂,对不住了,我恐怕不能陪你去洪州了,你自己多保重”代美艳转身又向林倾宸道别。
只是,还没等她回头着急人手,脖子就感觉到一阵刺痛。
“无论是你雪儿还是艳儿,我都不会再放开了”宗泽宇抱起浑身瘫软的代美艳,朝马车走去……
(呃,这是昨天的一章,忘记点发布了粗心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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