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儿突然面色严肃,侧头冥思苦想。突然拍掌道:“是了!你是…”
莫风心中一喜,但等了半晌,仍是没有下文。淳儿皱眉说道:“奇怪,好生脸熟,就是想不起来…你走进些,让我好好瞧瞧。”
莫风心想有印象就好,举步走到她的身边。淳儿探头到他的面前,相距不及一尺,鼻对鼻,眼对眼。黑白分明的大眼滴溜溜的望着他,嘴角含笑,呼出的气息惹得莫风一阵阵发痒,不禁想起当初刚见到淳儿时她衣衫不整时的情景,突然间脸红起来。
这时淳儿“扑哧”一笑,柔声道:“我想起来了…”眼神温柔如水,脉脉动人。
莫风只当她记起来自己,心中一喜。正要说话,突然感到胸前一痛。低头望去,登时大骇。只见胸口一片殷红,而淳儿的右手正直直插在自己左胸上。力道大的整个手掌都没了进去!
耳边淳儿阴声笑道:“白痴,我自然认得你啦,你便是本姑娘第一百个心奴!”那笑声婉转动听,但此刻在莫风的耳中却是说不出的刺耳妖邪。
莫风这才明白被骗,一时气得几欲发狂。左胸如被万箭钻心,疼得他冷汗直流,吼道:“妖女!你…”
说了几个字,便觉胸肺剧痛不能忍抑,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淳儿”看到莫风这样,似乎颇为开心,笑得花枝乱颤道:“小淫贼,本姑娘最恨的就是你这种**的臭男人,这招叫劫心**,从今往后,你就是本姑娘的心奴。本姑娘让你跪就跪,让你死就死。只要我高兴,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你痛不欲生。你说,是不是有趣得紧呢?”
“劫心**?”莫风嘶声叫道,这时他只感觉体内心脏猛地一紧,似被这女人一把抓住,还没反应过来,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下一秒钟整颗心脏竟被血淋淋的拽了出来!
“啊…”
亲眼目睹自己被掏心,这种感觉实在惊恐。莫风看着女人手里跳动的心脏,分明还连着根根血管,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突然膝下一软,跪倒在地。
“妖女,你…你…究竟是谁?”
那“淳儿”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蹲下身子,瞧着他格格笑道:“我是你的主人,还不快叫主人,我的小心奴…”
莫风眼前一片模糊,感觉所有的意识都在逐渐消失,奇怪的是如此重伤却没有丝毫疼痛,只剩下那句“我是你的主人…我是你的主人”仿佛阵阵魔音绕梁,在脑中不断回响。
眼见就要沦为行尸走肉,他努力运转体内数元,试图将那催魂魔音压下。但刚一运转真气,腹中顿时如被针扎,疼得他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脑中昏昏沉沉,仿佛就要坠入无底炼狱。一时心如死灰,悔恨不已。
他抬头看着眼前那张俏脸,阴狠毒辣的表情和淳儿判若两人,但眉眼之间分明又和那温顺的小丫头一模一样。一想到淳儿,莫风既心痛又后悔,想到彼此再无相见之日,不禁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恨。
他从小桀骜叛逆,越是绝望越能激发无铸动力,这么想着,不知哪来的一股戾气,直冲脑海。
这时莫风脑中突然一亮!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本上古典籍,是大夏开国君主夏禹所著的《九曲流》。想当年夏禹治水初期,由于水势太过狂暴,无论采取什么法子添堵河床全都无济于事。如此日复一日,夏禹突然悟出,以人力对抗大自然实属不能,故而从暴力对抗转为因势疏导,不在改造河床上做文章,转而将滔滔江水引入各个支流,再由各个支流纳入百川大海。这一来顿时减缓了水势。
眼下这情景虽然迥异,但是道理相同。如今此被掏心,但尤未死去,经脉骨骼俱都完好。体内真元就宛如浩浩江水,虽然不能随意运转,但本身犹在,若能因势利导将其汇入几条主要经脉中,再由主要经脉输送至四肢,不就可以活动自如了吗!
一想到这,莫风顿时感觉一阵狂喜。当下立刻放松全身,只以意念力控制数元,将其调入身体几大要穴,顿时全身如灌暖流,耳边魔音变得没那么明显了,神智也随之清醒了许多。
那妖魅女子见莫风跪在地上久久不语,以为其心智已被吞噬干净,嘻嘻一笑,伸手向莫风拍去。
就在这时,莫风突然一跃而起。如泰山压顶,一把将女子肩膀捏住,真气爆涌,五指如铁钩环扣。
那女子万万没料到对方居然没事,冷不防被其制住,只感觉对方劲力如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脚下一软,被莫风扑倒在地。
“该死的贱人!快说你是谁,不然我活撕了你!”
莫风将那女子压在身下,咬牙切齿的吼道。
女子脸上痛苦之情一闪而过,忽的嘻嘻一笑,宛如秋水涟漪,戏谑的看向莫风。
莫风被她笑得一愣,突然感觉扣着她肩膀的手指一痛,紧接着一阵发麻,仿佛被细针所刺。立时明白原来不觉间竟又被这妖女暗算!顿时懊怒的要死。
针上显然带有剧毒,他只感觉双臂酥麻,紧接着半边身体瞬间失去知觉。眼前一黑,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