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贺建城还想努力劝说,顿时惹恼了萧东强,凌厉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贺胖子,胜哥的话,你没听到么?可是什么可是?还不带路?”
被萧东强一瞪,贺建城顿时咽回了要说的话,不敢再废话,只好耷拉着脑袋,抬起沉重的步伐,忐忑不安地向前走去。
随着贺建城带路前行,杭天胜一行人来到酒店一楼,经过后厨通道转过一道弯后,转进一个暗巷,顺着暗巷一直走,又转了两道弯后,眼前出现一道铁门。
贺建城踌躇着上前敲门,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响过后,铁门上露出一个小窗口,现出一张陌生面孔来,看到门外的贺建城,那人连忙把门打开,然后对贺建城行礼道:“老板!”
贺建城如丧考妣地耷拉着脑袋,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退过一旁,这才转身对杭天胜鞠躬道:“胜哥!就是这儿了。杭小姐的母亲就在这里边了。请随我来!”
进门绕过一道屏风,前方又出现一道小门,贺建城抖哆嗦着打开小门,顿时一片唏哩哗啦的麻将声音掺杂着时不时传出的“二筒!”“东风!”“自摸!”“三条!”的吆喝声扑面而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哪还不知道在这里边藏着一个规模不小的赌场,顿时萧东强的脸色变得一片铁青,目中透出杀人般的犀利光芒,要不是顾忌杭天胜就在身边,他真想把这贺胖子给撕成两半!
感受到萧东强骤然而起的杀机,杭天胜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了声:“走!一起进去瞧瞧。”
说着,当先跨步进了屋内,杭倩倩三女紧随其后。
萧东强充满杀意的目光冷冷地瞥了贺建城父子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大步跟了进去。
贺建城抹着额头的冷汗,眼皮子跳个不停,心中更是又惊又怕,虽然他没有与萧东强对视,但他却清晰地感觉到强哥对他的杀意,刚才当强哥那道杀人的目光射过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几乎都要冻僵了,他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命运了。
怀着极其忐忑和复杂的心情,一步一挪地跟着进了屋内。
当杭天胜一干人等踏进赌场的时候,喧闹的赌场顿时为之一静。原本有些脾气火爆的赌徒还因为被扫了雅兴,想拍桌子让这帮突然闯进来的家伙滚蛋,可当他们看到平时都难得一见的地凰大酒店幕后大老板、道上大哥萧东强就在眼前,并且在小心地陪伴着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小子时,顿时将到了嘴边的叫嚣之言给咽了回去,一个个脸带惊惧之色地看向那为首的年轻人。
他们都弄不清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萧老大如此恭敬以待。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对眼前局势所做出的正确判断,那小子不管是何来头,但绝对是自己不能招惹的存在。与其留在这里提心吊胆,不如早点遛之大吉。
想通关节所在,一个个赌徒连忙顺着墙角想遛,可是这座赌场,出口就在萧东强一行人背后,此时被他们挡了个严实,想走都走不了。
在众多赌徒之中,一个头发蓬乱趿着拖鞋面相刻薄的中年妇女惊疑不定地注视着杭天胜一群人,具体地说,她的目光游离在杭天胜和杭倩倩之间,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虽然没见过这中年妇女,但杭天胜只看了一眼就确定了她的身份,她正是杭倩倩的亲生母亲江玉莲,也正是那个之前自己去投亲让自己吃闭门羹的势利堂婶。对于这个堂婶,杭天胜没有丝毫好感可言,对于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出卖的女人,他实在提不起丝毫的好感。
“不错!”无视了堂婶的存在,杭天胜负手在赌场内来回穿梭,四下查看,一边查看,一边嘴里啧啧道:“麻将、牌九、骰子、俄罗斯轮盘……种类齐全、花样繁多,不错!很不错嘛!萧东强,你还记得那天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跟在杭天胜身后,萧东强一听开头就觉得有些不妙,到最后一句,杭天胜以极其淡然的语气说出来时,萧东强顿时感觉头皮一炸,扑嗵一声当众跪在了地上,冲着杭天胜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直起身子,对杭天胜愧然道:“都是小强驭下不严,疏于盘查,以致下边的人阴奉阳违,私设赌场,有违胜哥当日教导。小强今日愿按江湖规矩,行三刀六洞之刑,向胜哥谢罪!”
说罢,转对旁边的跟班小弟喝道:“拿匕首来!”一旁的小弟瑟缩着,将手挺进口袋,抓着匕首不敢递出,却听得萧东强再度吼道:“还不拿来?”
那小弟浑身一颤,不敢再有丝毫迟疑,赶紧递上匕首。
萧东强抓着匕首,一咬牙,眼睛一闭,对着自己左侧肩膀连插三刀,刀刀洞穿,顿时血流如注,这血腥惊人的一幕,顿时把在场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