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顶中年男子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依大师所说,我去安排了。大师,您先休息会儿。”说罢,对黑袍汉子躬身一礼,出门离去。
在这栋别墅的楼顶,杭天胜目送远去的秃顶中年男子,口中喃喃自语道:“苗疆的巫师么?看来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当年叱咤风云的巫门竟也落到如此境地,真是可悲……可叹!既然如此,那就先容这些宵小再蹦哒几天。我倒要看看现今的巫门都是些什么货色。”
说罢,身形一动,顿时消失在原地。
在南湖省和黔南省交界处有一片连绵不绝的锦绣山水,在这片望不到尽头的山脉之间,错落有致地分布着数百个苗家村寨。
这些苗家村寨名义是归自治区政府管辖,但实际上却是由苗乡本土的传统势力三十六苗侗所自治。当然,这三十六苗侗之所以能自古流传,那是因为在他们的身后站着一个从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强大势力——巫门!
不过,巫门虽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的发展,也渐渐淡出了世人视线,而今,巫门也只是成为一个传说,流传在这些苗家村寨之中。
提起巫门,对于普通苗家人而言,或许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也只有那些年长的耆老们能从那些流传下来的传说中找到一丝端倪。但对于苗乡的实际统治者,三十六苗侗的侗主们,却是清楚地知道,巫门并不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它是确确实实、实实在在地存在于现实之中的庞然大物。因为——他们三十六侗的总侗主巫金就是巫门大长老巫桐的亲传大弟子。
虽然他们从未见过巫门之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他们却知道这位巫门大长老,有着极其可怕的巫术和手段。在三十六侗侗主的眼里,巫桐就是他们的天,就是他们的地,就是他们生命的主宰,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动容分毫,可是今天却破天荒地让他们见到了这位主宰着他们生命的巫门大长老怒火冲天的一幕。
在一个古老村寨深处的一处奢华的大厅内,一个面容黝黑身着黑色长袍柱着一根鬼头杖的老头儿阴沉着脸,高坐上首,在其身旁,肃立着一个面容冷冽面相威严的中年汉子。那身着黑袍柱着鬼头杖的老头儿不是别人,正是巫门大长老巫桐,而他身旁肃立着的那个面容冷冽面相威严的中年汉子则是巫桐的亲传大弟子,三十六苗侗的总侗主巫金。
下方两侧分列着三十六侗侗主,在其面前的地面上,放置着一个担架,担架上一个黑袍汉子正满脸痛苦地倦缩在一处,一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抽搐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自己的遭遇。伴随着那黑袍汉子的讲述,巫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嘭……”随着一声惊天震响,巫桐一掌之下,那摆放在他面前的那张铁棘木特制桌子顿时化为齑粉,顿时惊得众人一片噤若寒蝉。
“何方神圣,竟敢伤我巫桐的弟子,真是好大的狗胆!莫非真当我巫门无人不成?巫金,你安排一下,我去会会那宛城的高人。”一向不形于色的巫桐阴沉着脸,目露杀机。
“师父息怒!”巫金上前一步,主动请战:“杀鸡焉用牛刀?师父,您乃是巫门大长老,身份、地位尊贵无比,您亲自出手,岂不抬举了那厮?弟子不才,愿代师父出手,拿下对方,为师弟报仇!”
巫桐闻言,面色稍霁,抬头看了巫金一眼,淡淡地道:“你虽然是我的亲传大弟子,但论及蛊术,却与巫哲仅在伯仲之间,对方既然能破了巫哲的子母连心蛊,想必实力定在你之上。就算派你前往,恐怕也是失败收场。这次你就不必强自出头了,为师自有定计。
看来,久不出山,世人已经忘了我巫门的存在。也罢,长年潜修,也是时候出去走动走动,我倒是要瞧瞧这宛城的高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巫金,你安排一下,尽快启程。”
“是!师父。”见师父如此吩咐,巫金还想分辨,但话到嘴边,又强自咽了回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应命而去。毕竟师父所言极是,虽然他是亲传大弟子,但论及综合实力,虽然比师弟巫哲强,但也强得有限。当初师弟巫哲被师父收入门墙后,那修行速度可是远远超过他的,要不是这样,也不会被师父如此重视。
“你们都退下吧,巫哲留下。”巫桐目光一扫众侗主,最后停在担架上的黑袍汉子身上。
“是!”三十六侗侗主恭身一礼,退出厅外,宽阔的大厅内只剩下巫桐和犹自颤抖着的黑袍汉子巫哲。
“自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是真的无意撞到了对方手上。你那点小聪明,为师还不清楚?”巫桐抬手,宽大的袍袖轻轻拂向巫哲,巫哲的身子顿时停止颤抖,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的弟子,随意地道。
巫哲长长地出了口气,跪在地上对巫桐道:“多谢师父为弟子解除痛苦。师父料事如神,如同孔明再世。事情是这样的,弟子此次出外游历,遇一富商,得知我能力后,请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