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祥以前在乡镇作为一把手都是大刀阔斧果敢坚决,也是心细如老成持重的人。自从被提拔副组员以来长期被黄伟忠打压,做事畏手畏脚。小队副组长曹国锋在退休之际力排众议,把他推到了一级副组员的位置上,可被黄伟忠打压的情况并没有缓解,在负责人会上可以说没有一点话语权,这让他有点心灰意冷。
林正祥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茶杯喝了一口,看着站在那里给他汇报的秘书,他真想放声大笑。黄伟忠的侄子黄宇被抓,理由是涉嫌绑架拐卖妇女。而黄伟忠派龚鑫去要人,居然被新来的大队长打成重伤。
秘书说完事情经过,更是让他感到震惊,不得不说这个年轻的陈大队长胆子够大,做事够猖狂。放言如果黄伟忠不满可以召开负责人会议撤了他的职,甚至让G组下来对他实施双规。这样狠打黄伟忠的耳光,不可能是一个县刑侦队大队长有胆量做出来的。
紧接着他通过自己所有关系探听陈飞行的底细,可让他失望的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了解的也都是纸面上的,这些陈飞行的简历写得清清楚楚。但他并不相信陈飞行这么简单,这时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对他来说是伯乐的人。
抓起电话想了想又放下,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位于郊区一个普通的民宅,两间平房坐落在不大的小院里。房前是一个一人多高,用塑料罩起的花棚,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一名年近花甲的老人拿着剪刀正在细致的修剪。这在严寒的冬天,给人一种春意盎然的感觉。
林正祥下了车,静静的走到老人身边恭敬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老人每一个动作。
这一老一小,一个静一个动气氛很祥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人放下剪刀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然后指了指花棚里的两张椅子,椅子的中间是张小桌子,旁边还有一个茶炉,茶炉上放着一个茶壶正在腾腾的冒着热气。
“坐下说。”
林正祥点点头,坐在椅子上,然后拿起茶炉上的茶壶给老人到了一杯茶,“老组长,我这次来是向您请教点事情。”
这个老人就是退下来的前小队副组长曹国锋,“现在县里的形式很复杂,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真怕你把持不住走错路,今天你能来我这个老家伙也就放心了。”说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吧,什么事。”
林正祥组织了一下语言把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老组长您对这个新来的大队长有什么看法?”
曹国锋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然后在桌子下面拿出棋盘放在桌子上,“我们好久没有下棋了,来,陪我下一盘。”
林正祥点头把棋摆好,“老组长您先来。”
曹国锋点头,“拱卒。”
林正祥一愣,“老组长这可不是你的棋风啊。”
曹国锋一笑,“该你了。”
林正祥没有再说话,刚开始还处在上风,可过了一会局势急转直下,最后曹国锋拿起驹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
“你输了。”
整盘棋林正祥只吃了曹国锋三个卒子,而曹国锋却没有吃他一个子儿,就让他全军覆没。
“老组长,这盘棋我输的可糊涂啊。”
曹国锋拿起那三个小卒说道:“在棋盘上你能感受到战场的腥风血雨,而官场也如战场。这三个小卒被你的大将打死了,我有什么办法?要是在派小卒去还是会送死。”说到这又拿起那个驹,“我也派一个大将出征,可你那里防守甚严,我这个大将硬闯是行不通的,所以要乔妆打扮混进你的地盘彻底把水搅浑,来个釜底抽薪杀了主帅。”
林正祥仔细的琢磨,曹国锋端起茶杯喝着茶也没有打扰他。过了一会,林正祥脸色一变,“老组长,你是说……”
曹国锋呵呵一笑:“县G组副组长许泓泊失踪,三任大队长连续意外死亡,这么巧合的事情你相信吗?”
林正祥脸色凝重的说道:“这么说这个年轻的大队长就是上面派来的大将,他之所以针对黄伟忠就是要把杨区县这潭水搅浑,然后好浑水摸鱼。”
“啪”曹国忠把棋子扔在棋盘上,“对,如果我猜的不错,虽然这个大队长年轻,但你绝对不能忽略他的能力。要知道,已经死了三个了,上面既然敢派他下来,就已经说明他的不简单。”
林正祥点头说道:“要不是老组长您的点拨,我还真看不透里面的局势。”
“哈哈……”曹国忠一阵爽朗大笑,“我这叫旁观者清,我想在位的没有一个人能看透……看来将有一场大风暴要席卷贝贺,而风眼就是我们杨区县。随着这场风暴官场也会迎来一场大地震,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林正祥说道:“那我要怎么做?”
曹国锋眼里闪着睿智的光芒,轻声说道:“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等合适的时候出手,这就是你的机会。”
林正祥站起身,“老组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曹国锋挥了下手,“去吧,年纪大了,干点活就累,我得回屋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