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倒是会整那么两口,不过听小贵州说这边的有种酒才两块钱一斤,估计也花不了罗良多少钱!
那么剩下的该怎么用就是问题了!反正留着也不够他风光光地回去而不被“关一辈子”。
见罗良好似思考着,罗花花笑了:“要不然什么时候你请大家出去吃点好呢吧,或者你……可以单独只请我!嘿嘿嘿……”
这一笑,黑皱的脸上露出了惨白的牙和红润的牙床,罗良就想到了罗老爹说过的女鬼。同时他暗中发誓,要是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女鬼被他从正面撞上了,他绝对会立即干死她,用拳头和大脚!
立即还了她一个微笑,罗良低头卖命地干了起来。
……
这天晚上,甘蔗地里来了两位客人,一个是东风车的驾驶员,据说蔗农还得巴结他们,求得他们先照顾着拉自己一家的甘蔗。
毕竟一旦砍下来的甘蔗留在地边,风吹日晒的很是折水分、重量!要是不及时拉到糖厂过磅,等于每分钟都在损失钞票!
另外一个人一开始叫罗良心里微微一紧,以为是大盖帽来拿他回去见副乡长了。
当时这家伙一身绿皮军装模样,帽子斜戴着的,腰间一根夸张的皮带上别了一支手枪。
这东西,罗良熟悉!
罗老爹曾经也有这样的东西,而且隔三差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也会来找罗老爹,他们身上也有些或长或短的冷玩意。
所以自幼罗良就摸惯了这些冰冷的家伙,甚至罗老爹和他的好兄弟们还不止一次两次地带罗良去深山老林中打过靶。
只可惜,罗老爹一直不许罗良将这些事说出去!起初罗良还很想说出去试试,觉得说出去之后自己会很有面子,会更烧包,但后来年岁大了,罗良就知道不能说出去了。
说出去的话罗老爹就完蛋了!
不过后来罗老爹还是完蛋了,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村里人就说他肯定找他的根去了,因为当初罗老爹就不是这个村的人,属于突然莫名其妙来到村子里的外来人口!
现在再看这来人年纪也就十五六岁,黄口黄牙的还一头杂乱的卷发,三角眼有点贼,时不时闪出点点精芒,好似夜里见到了老鼠的野猫。
后来小贵州介绍了,说这人是外面大路边三号花杆的副站长。
这来头就不小了,罗良这两天睡觉的时候听大文华那两个汉子说了些这边的事情,其中就有花杆兵很牛逼的故事。
说这些花杆兵只要在路边盖一间房,然后在路中间横上一根红红白白的竹竿就可以日进斗金了。但凡过路的车辆除非是特区很牛逼部门或者大人物的车,都要给他们交过路费,也就是花杆钱。
这种收费还暂时是没有统一标准的,好像是特区内的车辆就少收些,另外那边来的就多收些。特别是那些拉甘蔗的车,曾经有一辆车的驾驶员等不耐烦了就在花杆前面摁了几声喇叭,结果被冲出来的花杆兵差点打死……
然后只要是拉甘蔗的车进出这附近的几个花杆,花杆费统统都涨价了五元,而且几乎都是不撕小票的!
牛逼啊!
得罪不起啊!
所以小贵州也很大方地弄了两只茶花鸡回来,叫罗花花帮忙打理打理煮了,说是给驾驶员和副站长尝尝。
喝着酒啃着鸡,这副站长总是习惯性地用手摸一摸他腰间的手枪,时不时还故意向前移动一下,很希望给大家看见一般。
当然了,他自己就不看这枪了,看的是罗花花的大黑兔,看啊看啊的,再看到罗花花的脸,他就会微微摇头后闷声喝酒。
等到喝得差不多了,副站长一拍小贵州的肩膀,说道:“他爹这两天找着个好地方,去看看瞧才晓得是他爹呢干妹妹开呢,走,大家帮忙照顾照顾生意去!”
“他爹”这个词在这边是一种自称,要表达的意思类似于罗良习惯了的“我”字——这些,是后来罗良才慢慢知晓了的。
不过小贵州是明白人,而甘蔗地里更多的是需要娱乐娱乐的人,所以一拍即合。驾驶员也很爽快地大手一挥邀请大家都爬上车厢,说是大家既然都刚刚支了些工钱,出去潇洒潇洒也好!
于是罗良也被推上了车厢,然后等他趴在车头看着东风车过花杆的时候就纳闷了:这花杆也好过嘛,不就是副站长挥了挥手就开启了吗?
这样想着,罗良很烧包地嘀咕了一句:“要是哪天老子守这花杆,所有车辆过路都加收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