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趁他们还没暴走,杀了他们,不然咱们都会被屠杀!”正义军团的几员大将齐声喊。
末日守卫们赶快行动,都朝向离自己最近的红化地狱猎手那里跑。因为所有红化地狱猎手正在积蓄力量转型,所以他们没有逃跑也没有反抗,直等末日守卫到他们身边,他们也没有动。
因为没有武器,一个末日守卫立刻用手抓住他面前的红化地狱猎手头颅,想要用最直接的方式断其脖颈,这样就算断了地狱猎手的命脉。但是末日守卫发现他根本晃不动这个红化地狱猎手的头部,而且对手身上散发出来的红色力量,似乎就要把末日守卫的双手吞噬了。末日守卫立刻把手抽离了出来。
另一个末日守卫,扯住一个红化地狱猎手的手臂,发现根本扯不动,他顺势转身想要来个背摔,可连背也背不起来。红化地狱猎手变得跟个扎了根的大树一样,怎么都动弹不了。整个身子靠在红化地狱猎手身上的末日守卫,感觉全身都要被吸到大石头里,慌忙抽身而出。
所有的末日守卫都在尝试击打红化地狱猎手,他们都发现,所有的攻击已经都没有了效果,反而那些红化地狱猎手的力量越来越强,站在他们身边的末日守卫们都感到这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自身,再这么下去,他们这些末日守卫也无力招架了。
末日守卫国王对忘忧大喊:“主人,我们不行了,他们的力量太强大,我们打不过他们。趁事态还没严重恶化,请您快些离去。我感受到,他们都是冲您去的。”接着,末日守卫国王对身边的所有末日守卫喊:“快到主人身边保护主人,快!”
几百个末日守卫呼啦啦全朝忘忧跑来,就在他们把忘忧围在中间的那一刻,红化地狱猎手们的暴走状态爆发,全部朝向忘忧死命袭来。红化地狱猎手们就跟张牙舞爪的魔鬼一样,喉咙里发出言语不明的声音,嘶嚎、恐怖。行动力迅速且沉重,防不胜防。目标明确,全部死盯着忘忧,即便是在和正义军团对打的时候,他们的肢体横冲直闯在正义军团和末日守卫的身上,但是不论他们站在哪个方向,头都一直转在忘忧那一个点上,一直用黑红黑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忘忧,像要一口给她吃了一样,在暗淡光线的地狱猎手村庄,这场面的压迫感极其强烈。
正义军团的地狱守卫和末日守卫们已经招架不住了,大喊着:“主人,快跑,快跑!”
老实说,看着这样的场面,忘忧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她的脑子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充当一个身体零件的组成部分,不起实际作用。她一旦想不出什么办法,她就没有能力显现。忘忧现在站在队伍中间,被初更,小恶魔兄妹,魅魔城主和虚空大王子护在最中心,看着四周一片厮杀,她希望能想出点什么,那怕只是随便一个不顶用也不好笑的恶作剧。
可是她发现,她现在的大脑又变成了一片空白,甚至她想说一句话,都想不出要说什么,要怎么说,就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很熟悉这种感觉,就好像她从小到大坐在学校的课堂里,上课听讲,下课听讲,自习课写作业,回家还是写作业,但写的什么,听的什么,完全不知道,脑袋里一片空白。虽然眼睛看见了字,耳朵听到了声音,甚至一直在用手写,可一切过后,甚至在行为的当时,这一切都像是一片空白,毫无印象。
每次快要考试了,月考姑息,期中复习,期末复习,每次忘忧打开书,看到的永远是一片空白,脑袋里也呈现着一片白茫茫,这感觉越来越严重,越来越无法抵抗,最后忘忧已经确确实实的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正被什么力量给掏空,什么都不能存在,甚至是记忆,和曾经一切的回忆!她的脑海中,从来都是一片死寂,最后连这一片死寂都被剥离,什么都不剩,什么都不留,最后,就是连一片空白也都感觉不到。
活着,变成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每天感受着最基本的生存能力被一点点的抽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仿若亲眼看到一般,更糟糕的是亲身的体会,一种毫不留情的力量把她的一切都剥夺走,唯独留下了她的性命。
越来越难熬的每一个日子,忘忧抱着越来越重的疑惑,也越来越清楚,这世界上,没有人会相信她的遭遇,她的苦楚,因为她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也享受着某些糟糕家庭所认为的幸福小生活,被当做一个正常人看待,认为忘忧不需要学习,不需要工作,不需要努力就可以活得很好,不敢顶撞比自己更厉害的人,得不到的贪婪,将妒忌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了忘忧一个人身上。
这就是难熬的地方,在别人眼里极度的正常,却从来无所作为,只有自己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根本无法作为。
忘忧找到工作的那一天,也就是一个星期之前,她本以为这一切已经结束了,她的生命来到了。可是没想到,此时此刻,在这样一个一团厮杀,一片狼藉的地方,她的那种糟透了的空白感觉又找寻来了,很恐怖,那种来剥夺她的力量。就连身边发生在眼前的这一整个厮杀的战场,腥风血雨之下,也无法与那种剥夺能力的恐怖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