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撒旦一类也是分等级的,大鬼管小鬼,和人类的职权制度一样。今天的那个鬼,一开始藏在死人的身体里,假装僵尸误导我们本来很成功,它的攻击对象是我。但是后来它的攻击被你打断之后,沉不住气,漏了本相,级别越低的鬼,相对也越不精明,没有思量,和人类一样,分聪明人和笨蛋。”梁忘忧接着说:“我之所以说还会发生,是因为房军。咱们和房军才刚认识2天,房军就能感觉到我们出事,我想是天父催促他赶快找到我们,一来帮助我们处理后来的事。二来,是为了让我们三个凑到一起,这也刚好解决了咱们住宿的问题。那为什么要凑到一起呢?肯定是有别的事发生,三个人相对2个人更好应付。而且咱们公司的事,也是个大问题,别忘了咱们三个生日可是同一天,是被刻意集中到【黄腾龙飞】大厦的。不知道公司还有没有和咱们是同一天生日的人。”
“也许是你想多了,”房军说,“也有可能神让我去找你们,仅仅是为了让你们来我家,有个安全的地方住。”
“不,”梁忘忧否定的很直接。“还有一件事,可能说出来你们不相信。除了我妈妈,从来没人相信我,所有人都讽刺我,挖苦我,奚落我,甚至侮辱我,即便是教会的基督徒。”
“我相信你。”陈然然很坚定地说。经历了今晚这件事,陈然然知道梁忘忧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在她们与死人打斗的过程中,梁忘忧几次牺牲自己让她先跑出去。梁忘忧和自己不同,没经历过杀人,没经历过深刻的心里磨练,她的生活是安逸的,却能在突如其来的生命之危中,想方设法去应对,去保护刚刚认识3天的自己。无论如何她认定梁忘忧这个人,从情感上极大地偏向她,甚至憎恨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也许我说了,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你知道,我已经29岁了。在此之前,我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工作经历。我念了2次高中,2次都是高一没读完就辍学。后来报考的夜校大专,那么简单的课程,可我好几科都不及格,再后来续了个大自考本科,2年的课程我考了足足7年才勉强通过。这期间,所有人都让我放弃学习,随便找个饭店端盘子的工作干干得了,我不肯。他们就嘲笑我,羞辱我,说我笨就算了,还特地用学习当借口,懒惰不肯干活。很多的基督徒也说我好吃懒做,不讨神的喜悦,违背《圣经》教导,说神就不要我读书,要我工作我不做,所以就让我考不过惩罚我,说我永远都别想毕业。”
“但是你毕业了。”房军说,“这就可以了。也许神对你的引领,给你的道路和别人是不同的。只是他们这样想,对你做出这些伤害,也在情理之中,希望你可以理解。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独立的比较早,踏入社会也比较早的人来说,看着你这种情况,说实话,若我不是基督徒,或者说我的信仰不好,也会对你产生这样的想法。”
“那是他们自己狭隘,自己活得不好,就想让别人和他们一样活得不好。如果不能把她拉下水,就用唾沫淹死她!”陈然然气愤地说。“凭良心讲,现在这个社会,满大街的大学生,不让忘忧读书,不考出个大学证,她能干啥?就去给人端盘子,刷厕所,那些人才高兴了是吧!忘忧,你想想,说你的人,是不是生活条件都比你差劲,做着很低下的工作,拿着极其微薄的薪水,还天天受人欺负;又或者自己也想考大学,但是怎么考都考不上,或者考上了还学不了大学课程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梁忘忧奇怪。
“不怕你笑话,他们那些心理过程,我都经历过。但是我发现的较早,很快改了。光想着踩死别人,给自己带来一小会儿的荣耀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过后一样空虚。只有自己用正确的方式不断向上争取,才能脱离低等的生活。认识到这个之后,我就报了夜校的大专和本科。然后慢慢工作就好了起来。”陈然然用很信任的目光看着梁忘忧:“你确实是比别人晚了很多,很不容易理解。但是一个人他自己过好了,哪怕你50岁了还没有工作,生活一团糟糕,他也不会对你有任何评论的想法,这根本就是跟个人的涵养有关。况且,我清楚,你根本不是那种对生活没有想法,没有计划,好吃懒做的人!”
“谢谢你,然然。”梁忘忧很欣慰,除了妈妈,终于有个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这么相信自己,理解自己。
“好吧,我错了,我承认最先认识你的时候,我是有这样的想法。对不起!”房军表示。
“你没错,我能理解。不然我天天挨骂,早崩溃了。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自从我小时候开始,就常常做噩梦,梦中我总是被各种可怕的事情追着跑,梦醒之后我只记得跑的厉害,身心疲乏,仿佛真的经历过一般。后来我想我为什么要跑呢?或者我可以勇敢的去面对,哪怕失败了,也不过就是个梦,醒过来就安全了。此后,大部分的噩梦中,我都会想办法努力面对,去解决,慢慢地,我习惯了噩梦,感觉自己的心里承受力变得越来越好。就在大大前天,接到面试电话的那天开始,我的噩梦就停止了。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感觉我之前所做的噩梦,似乎都是在磨练我的意志,才让我今天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被吓死,反而还能镇静的思考和搏斗。我觉得我的噩梦停止了,只是……”
“这是好事。不要再做噩梦了,休息不好,你白天什么都没办法做好,而且身体也会垮掉的。”陈然然担心地说。
“你的噩梦是什么样子的?”房军问。
“什么样都有,山崩地裂,洪水猛火,僵尸,野兽,怪物,邪灵,好多好多,我想不起来,醒了只知道大概是这些东西,大概自己扛到了什么程度,每隔一段时间,噩梦会变得更困难,而我似乎也在进步。但是回想不起细节,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好像没有梦过,但是又知道梦见了。”梁忘忧说。
“你身体是不是不太好?”房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