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也没想到张助理这么给力,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乐得在一旁看秦厦的笑话。
常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暗中攥紧拳头,居然被姓张的骂成儿子了,心中愤慨不已。
秦厦今晚憋屈的像个孙子,张助理却还咄咄逼人,纵是泥巴人也有三分火气,索性不再虚与委蛇,阴沉着脸说道:“说到底他也是我手下的人,你说打就打,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无视他话中浓浓的火药味,张助理从容自若地收起手绢,神情平静淡然,只道:“该打就打。我张某人打狗,从不看主人。”
“噗——”大概是觉得张助理这句话有些俏皮,周晓乔忍不住笑出声来,见我们皆是满脸诧异看着她,她才轻咳着恢复到静若处子的状态。
“你!”何时受过这般欺负,秦厦恼火,就算王一也是对手下人和和气气的,他姓张的简直欺人太甚!
见两边就要撕破脸皮,常子兴奋起来,心知可以趁机撺掇,便挺直了腰,对秦厦喊道:“老大,这小子太猖狂,要不要我们教训他……嗷!——”
然而话还没说完,张助理抬手又是一巴掌上去,这次换了脸打,使得两侧肿胀程度保持住了微妙的平衡。
秦厦想要冲上去,但终究忍住了。手下太蠢但自己可要镇定点,冒冒失失只会让姓张的逮到把柄。他自认为自己离和王一过招的距离还是很远的。
“卧槽你妈!”常子自以为很帅的脸遭到了张助理的二次摧残,再克制不住,抄起地上一根足有婴儿小臂粗细的木棍子挥舞了上去,想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小心!”“小心啊!”
我和陆言薇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张助理没去看陆言薇,却看了我一眼,眼含笑意。让我浑身鸡皮疙瘩突突直冒,我擦,这不是看上小爷要搞基的节奏吧?
陆言薇瞄了我一眼,神情怪怪的,自知失言,转过头去。而我却很诧异的侧首看她:我一个男的喊一声就算了,你个女孩子这么关心人家是什么意思?
其实根本不用我们提醒,张助理全然没把常子当一回事。脚下甚至没挪动步子,面对袭来的木棒,只是右手轻轻挡去。
原本我还担心他这么个斯文家伙会不经打,但看这神情和抬手动作我就了然,他居然还是个练家子!
认为他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常子嘴角划过一丝残忍的微笑,使出全身气力,手中木棒重重砸下。眼看就欲得手,却惊讶发现自木棒那边传来一股和顺的力道,虽说和顺轻柔,但仿佛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的力道尽数被化解开来。
他吃了一惊,连忙再施加力气,谁知这次居然更如泥牛入海,力道散的干净,反观对方,正单手握住木棍的另一端,就像丝毫不费力气似的,神情淡然惬意,嘴角微笑。
再想抽棒回击,那棒子怎么也夺不回来了。常子心里波涛起伏、惊骇异常,试问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在一旁看的明白,张助理单手的力量就算再大,却也比不过常子双手的力气,他是借用了全身的力气。看似没有什么花哨,实际上是巧妙压低自身重心,身体保持略略往后倾斜的角度。这倒像是专业的拔河队员。
若是跟个跳梁小丑闹腾久了,张助理也没面子。他用力猛然回抽木棍,常子下盘不稳,踉跄着近身,借着对方跌过来的力道,张助理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常子嗷嚎一声,飞出去三米远,倒在地上没了声音,不知生死。
好脚法!毫不拖泥带水,却又刚劲有力,更难得的是他的腿居然临空抬起笔直,另一脚坚实杵地,保证了这一踢的力道最大化,无疑是一般人很难做到的。
似乎很少在外人面前展露手脚,张助理拱了拱手,“献丑了。”
周晓乔一脸神往,已经花痴到快要留出嘴角亮晶晶的东西了。
看了眼自己的心腹躺在地上跟头死猪似的,秦厦又心疼又生气,也怪常子太不知死活,为今之计只有弃车保帅,回头再去王一那里告他姓张的一状。
“张助理,你到底想怎么样?”秦厦压制愤怒,开口道。
张助理笑着摇了摇头,“哎呀,秦兄你这是故意的吗?也罢,没听清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
他瞬间眼神冷厉锋锐,淡淡一句:
“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