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彦没抢到枪，气急，冷哼。但我们这方不但人多，我手里还比他多一把刀，他瞬间正确判断了局势，然后就急忙去墙角处寻枪。

我之前被他踹得后退连连，勉强稳定了身子，见莫清晓把枪踢不见了而柳文彦又去找，原本有意也去找，但怕还没赶到时柳文彦已经找到枪了。索性放弃。

电光火石间的思虑，最终我决定趁着柳文彦找枪的时机，拉着莫清晓一起逃跑。

别墅楼前的草坪距大湖有二三十米远，但我和莫清晓都是逃命的架势，片刻之间就已经到了湖前。

莫清晓和我的手紧紧牵着，她侧首焦急问我：“这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跳！”我说。

皆是咬牙，“扑通扑通”就齐齐跳了下去。

我或明或暗跟莫清晓说了那么多遍“湖”“游泳”，意思就是告诉她只能从湖上逃走。

这四面甚至连座山都没有，地表也光秃秃的，尽是些矮木，即便几株稍高大的树也是稀稀拉拉的，整块地区接近草坪的样子，根本没办法躲藏。

而柳文彦手里有枪，一旦和我们保持了足够的射击距离，甚至都不需要追上我们，远隔几十米就可以将我和莫清晓都干掉。

跳湖逃走，我和莫清晓都学过游泳，水中又方便躲藏，不担心柳文彦会追上来。

一般来说手枪进水是没啥事的，可以正常使用，可是相对的，炸膛的几率也会变得非常大，一个不慎就会把自己弄死。柳文彦不会这么蠢的。

………………

莫清晓体育比我好，虽然是假期一起去学的，甚至连学费和学时都一样长，但游泳实力却比我这个事事半吊子强上很多。

我闷在水里，解开了身上外衣，让它在湖面上飘起来。做障眼法只用。

和莫清晓一起在湖里死命游着，湖水很清澈，但也很冷，不知不觉就带走了我们大部分的体温。

尤其是莫清晓，她被柳文彦绑了很久。柳文彦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硬是让莫清晓在那里站了几个小时，体力本就消耗很大，加上湖面宽阔，去到对面几乎是很难的事。

“莫清晓，你怎么样？”我便换气边问。其实我自己也有些体力不支，可现在连湖心都差得远，更别说对岸了。

“我没事。”她分明喘息很厉害，却硬说自己没事。

就在我还在为当下的困境考虑的时候，柳文彦已经追了出来，朝我那件泡水漂浮的衣服开了两枪。我和莫清晓在水中不管不顾向前游着，心里都惴惴不安。

虽然已经离岸边有几十米的距离了，但谁知道柳文彦会不会发了疯一通扫射过来呢。

柳文彦看清自己被骗了，自然羞怒不已，朝着荡开涟漪的地方看到了我和莫清晓吃力游远，就又对着我们开了几枪。

宽阔的湖面上回荡着枪声，格外刺耳。

好几颗子弹都擦身而过，却有惊无险。

见数枪都没有打中我们，柳文彦却又无可奈何，这枪声和爆炸声太过响亮，虽说四下无人，但稍远处都是有村庄人烟的，难保不会有男人们结队来查看。

担心暴露了自己，又深深看了我们几眼，柳文彦收起枪转身离开了。

………………

身后终于没有了枪声，我和莫清晓同时送了一口气，总算是逃出生天了。不由得彼此相对会心一笑。

可我看出来了，虽然莫清晓不说，但她已渐渐体力不支，脸色愈发苍白，游动的速度和频率很明显的慢了下来。

我原本计划是逃到对岸去的，可是以莫清晓现在的状态，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回头，发现柳文彦已经不在岸上了，于是我停止了游动，想着要不要游回去，却又拿不准柳文彦会不会回头来。

刚准备和莫清晓商量一下，再回首，水面上却已不见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