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大方而温和地说：“白毛，这衣服钱我不要你赔了。不过你头上这撮白毛看着实在扎眼。”

“我等下就去理发店把它剪了，剃光头。”白毛很快回答，眼神探视我，希望这个答案能让我满意。

我不是女人，不懂心慈手软，说：“搞得我逼你当和尚，这不好！”

“我自愿的，我自愿的。”白毛大概也想不出别的话，一个劲地说，说得很有诚意。

“剃了还会长出来，白毛你拔了吧。”我用建议的口气好生和他说。

他惊恐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发狠，颤抖地抬起手，摸到一根头发，一咬牙，往下一蹬就拔了下去。看他的表情特别痛苦的样子，其实拔下一根头发不会痛到那个程度，我试过，他这是心理作用在里面。

“黑头发。”他看到拔下的头发竟然是黑色，十分苦逼地说。大概想到自己的憋屈，眼泪又滚了下来。

见他这副模样，我暗想自己是不是做过了。是不是就这样算了，我在思量。

在我还没等到答案的时候，他做了一件让我吃惊的事。我只用余光看到，来不及阻止。

他把手放下来，豪爽地擦了一把眼泪，然后毫不犹豫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

‘沙’地一声，黄色的火苗出来了。他很快低下头，把打火机放自己头上，烧自己的头发。

一股毛发被烧焦的怪味扑鼻而来，我看着他头上的火焰错愕了一会，想不到他会来这么猛的。

白毛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啥也没做。脸上不但没有痛苦的表情，眼神反而十分安逸。好像头上着火的那人不是他自己。

我反应过来，脱了衣服，罩在他头上，当然情急之下，把他整张脸也罩住了。

“咳咳！”他咳出两声，不想把他蒙死，呛死。我把衣服拉了下来。

他头上的火已经被扑灭，在冒烟。我一看，白头发被烧得一根不剩，黑头发也被烧掉不少，现在变成大秃鬼了。幸好头发受伤不是很严重，稍微有点起皱。

我不会当面说抱歉这类的话，就说：“白毛，事就算过去了。我只是让你长记性而已。以后不会跟我耍心机了吧？”

他感激地点点头，“佛爷，我以后跟着你，听你差遣。”

我指指他的头发，“这个……”

“这个是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自己烧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郑重其事地对他说：“白毛，给我做件事。”

他很快来了精神，站了起来，极为恭敬地问道：“佛爷，什么事？”

“给我打个电话给真正的北哥，把这里的情况如实告诉他。让他务必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