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的底细我调查得很清楚，所以才敢带她来。是她托了关系让我带她走这条路的，她自己的选择，她愿意。为了知道她真实的情况，我还特意去她生活的村子走了一趟，我了解到与她有关的一些事。”

小菊停歇了一些，说着说着自己有点说不下去。“红叶还是比较苦的，她想要来我才带了她来。在那个村子我了解到红叶本来不是那个村子的孩子，是被家人送出来的。收养她的是一个娶不到老婆的单身汉，当然单身汉的母亲还健在。不然不可能一个单身汉收养一个女儿，多少有点不方便。还有就是她被接来的时候已经有3、4岁了。”

“红叶过了几年正常的日子。到后来她的奶奶年老去世了，那时她小学还没毕业。她的养父没太大本事，去外面这里干点活，那里干点活。真的很难想象，这么小一个孩子是怎么生活下来的。听说她的邻居对她有些照顾。”

我听得入神，问：“她奶奶去世后，她辍学了吗？”

“没有，她继续上学，她的养父还是会拿一些钱回来。不过她初中没毕业，具体什么原因就不知道了。”

我听着觉得挺可怜的，接着问：“那后来呢？”

“后来，她步入社会。没人管，没地方赚钱，真的很难生活。因为她长得漂亮，人又聪明伶俐，慢慢地变成了失足少女。”

我嘴贱，插话道：“我看红叶不漂亮啊，比你差远了。”

小菊听了高兴，心虚地说道：“我和红叶是没法一块比的，她是三个孩子的妈了，而我还没嫁出去。”

太出乎意料了，我问：“红叶今年多大？”

小菊告诉我24岁。那她保养的还好的，24岁，3个孩子的妈，给人的感觉却是非主流。这是要多会伪装，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事，却表现得很有个性，很空白，很肤浅，很不在乎。

我问再后来呢。

小菊笑笑，“后来就一步一步变成现在这样。”

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你来贩毒？”

小菊看了看我，大概觉得我太幼稚了，答道：“还能为了什么，为了赚钱憋。”

我说：“她有老公的吧，没必要为了赚钱，走这种铤而走险的路。”

小菊却很坚定地告诉我，“她有铤而走险的理由，不然我不可能收她。”

“什么理由？”我问。

期间，天宝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安静地听着，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他没有说一句话，拳头撑在额头上，脸色越来越凝重。

小菊同情地看了一眼天宝，继续道：“她铤而走险的理由就是为了钱，她的第一个小孩是未婚先孕。后来找了一个丈夫，生了两个小孩。现在的社会人人赚钱都难，花钱都容易。他的老公是一个普通人，两人养3个孩子压力非常大。更何况还需要有一个人专门照顾孩子。”

我说：“红叶过得是够苦的。”与她的生活经历相比，我觉得我初到杭城那1年的苦日子根本算不了什么，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

“是啊”小菊也说，“日子过不下去，她只能出来做老本行。好在她还年纪，打扮打扮还有资本”。

也许这就是她把自己打扮成非主流的原因吧，觉得自己老了，比不过了，反而特意把自己打扮得很年轻。